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平静,还从西服内衬夹层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顾江晚,“感谢你这几年的照拂,以后再见,就当陌生人,我相信在你心里,只有江昀之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哥哥,我就是个私生子,你知道的。”
看着半空中的银行卡,顾江晚的笑僵在嘴角,让她失望的不是用钱羞辱,而是他说的那些话,任何人都可以说他是私生子,但她不会这么认为,他自己也不能这么说。
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无所谓的耸耸肩,“行啊,那就当陌生人,反正我也没多想跟你打交道,其实你唱歌一点也不好听,脾气还怪,一言不合就打架,现在当贵公子了,可以和从前你讨厌的人一样甩钱解决问题,说实话,我觉得你挺low的。”
随后顾江晚直接把卡打在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呢,我的时间很宝贵,跟你浪费一秒都嫌多余,行了,以后见面就当谁也不认识谁,我顾江晚可以捧红一个人,就可以捧红一百个,你确实不配。”
江默静静的看着她,他很了解眼前这个女人,越是在占下风的时候,就越会说一些难听的话来找回场子,这样也好,断了也好。
“顾小姐说得对,我不配,那就再也别…”
他还没说话,顾江晚已经迈开步子,直接越过他离开了。
男人站在原地顿了几秒,江揽和一个富商谈完话之后走了过来,“阿默,你在这里做什么,走,我带你去见几个叔叔。”
江默回过神,点头道:“好。”
这边顾江晚一脸不快的往一张没人的卡座上坐下,猛的喝了一大口酒,心里那股火气还没降下去。
傅氿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对面,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为什么不高兴?”
她扯了扯嘴角,继续要倒酒杯子里,被男人拦住,随后顾江晚才抬眸看他,“你说人真的会一夕之间变得陌生吗?”
这个问题傅氿言不想回答,关于人性,一千个人里面有一千种看法,而成年人的世界里,只有利弊没有对错,他只考虑如何抓住人的弱点从而精准打击。
这是商人的必学之技,只要足够冷静和有耐心,就会发现身边的人都是粉墨登场的棋子,和黯然离场的弃子。
然从利益角度来说江默还太嫩,他把顾江晚这颗十分有利的棋子给舍弃了,从情感角度来说,他和顾江晚一刀两断,实际上是在保护她。
傅氿言明白江默没有选择利用顾江晚,是对她的尊重和知遇之恩的报答,只是这种方式顾江晚是无法接受的。
见男人只看着她不说话,顾江晚更加生气,“你说话呀,我在问你呢!”
他抿了抿薄唇,沉声说道:“人不是一朝一夕改变的,要么是有苦衷,要么是伪装得太好。”
顾江晚认同他说的话,“他有什么苦衷,非要用跟我绝交的方式,阿九,你不知道,我了解他,他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被人威胁或者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