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听的许观庭莫名烦躁,他死死压着方向盘,闷着嗓子应道:“我知道了。”
而被他们谈论到的白燃此时就在芬语区教堂往后一座装潢华贵的私家庭院里。
又是一名五十出头的贵妇人,梳着很精致的盘头,周身都是高奢装点,她正在窗台上拎着金色水壶洒花。
“你把那把剪子递给我。”
贵妇人伸出手,白燃将桌上的剪子递过去。
贵妇人修剪着枝丫,声音骄矜又高傲。
“听说你拿下了一个大项目,要不是看到新闻,我还不知道你真有这么大本事呢。恭喜你了。”
她这才转身,黑色长裙随着她的动作漾出波浪纹,她目光清冷的盯着白燃,神情里是明显的不屑和轻蔑。
白燃没答话。
“你操作的挺不错啊,现在合同也签了,现金流也回拢了。那这个项目,就交给音音去做吧。”
白燃眼皮一抬,在对上赵如兰的眼睛时,心里还是没来由的颤了颤。
“二姐没有经验,这个项目事关重大,所以,妈妈…”
赵如兰手一抬,语气不喜:“这里又没外人,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白燃咬着唇角,“太太…”
赵如兰进了屋,自己坐下了却没理会白燃。
白燃继续说:“项目重大,二姐没有经验…”
“她没有经验,你有啊。”赵如兰躺在摇椅上晃悠,手指勾着手腕上的佛珠,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语气平淡的说着:“你给她挂个名,帮她把活儿做了,不是就行了吗。给个名誉经理,名誉顾问什么的。这种事,不可能你白总还做不了主吧?”
白燃深吸了一口气,说:“银星和恒泰都会派人驻场,用人上面,我也要听银星那边的意见。”
赵如兰一睁眼,一挥手就把身边的茶杯朝白燃砸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攻击,白燃却连腿都无法挪开半步。
任由那滚烫的茶水泼在了自己小腿上,白裙上也染上了茶汤的褐色。
赵如兰冷着一张脸,尖利的指甲对着白燃的脸,声音刻薄:“把你那些跟外边人使的坏心眼脏手段给我收收,鬼话连篇的!你不知道现在别人怎么说你的吗!说你跟那红瑶的花蝴蝶差不多!骂的时候还得顺带说我没把你这个私生女教好!”
白燃使劲的压抑自己,用力的连牙关都在打颤。
这些细小变化也没被赵如兰放过,赵如兰又躺回去,笑着说:“对了,我这里有张百颜医美的卡,你拿去用吧。”
白燃猛的攥紧了拳头,瞪着赵如兰,眼里生了些雾气,眸中全是不甘的恨意。
赵如兰笑的更灿烂了。
“呵呵,怎么用这种眼神来瞪着妈妈呀?我真心的,你拿去用,你大腿上那些伤痕多做几次医美看看能不能完全消除掉。女孩子嘛,还是要多爱美。”
说着,赵如兰起身进了里屋,没一会儿真的给白燃拿了一张卡出来。
“拿着吧,你腿这么长,又白,没了大腿上那些伤疤才更漂亮,对你做生意肯定也大有裨益。毕竟我们白家这一大家子都得靠你养呢。呵呵。”
赵如兰拍了拍白燃的肩膀,顺势把卡塞进了白燃手里。
白燃恨不得用力把那张卡给撇烂。
赵如兰打了个呵欠,“好了,我有些困了。不留你了。记得我交代给你的事,我可不想音音再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停她的卡,说你不给她安排工作。哎哟我的宝贝女儿委屈坏了,我听着可心疼了。”
白燃拿过桌上的包,转身便走了。
车就停在这庭院门外的空地里,白燃打开车门,心跳依然狂乱的厉害!
她回头,赵如兰就站在刚才浇花的位置,笑盈盈的朝她挥手。
缓慢的用口型跟白燃说了句话。
白燃看的清楚明白,赵如兰在说:白燃,别忘了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白燃狠狠的瞪了赵如兰一眼,把那张卡扔在了仪表盘上,又将包朝车里一砸,然后上了车,绝尘而去。
教堂那段路是禁止鸣笛的,可白燃将车开的很快,行动缓慢的过路人慢悠悠的,白燃猛摁喇叭,还在踩油门,将路边一个人吓的踩滑倒地!
“怎么开车的!”
路人起身指责道:“这段路不能鸣笛!会惊扰天父!”
“你快下车,跟我一起去天父面前忏悔!天父会宽恕你的!”
他甚至好心的劝白燃下车,透过玻璃,白燃烦躁又阴沉的瞪着那些人,又猛按喇叭,示意他们让路!
安静的教堂区被打扰了,正坐在教堂里的许观庭闻声朝外看去,在耶稣像前祈祷的叶莎睁开眼,轻声说:“天父面前,不可三心二意,你若想看热闹,就大大方方出去看,天父并不会怪罪。”
本来许观庭就不喜欢在这傻坐着,干脆就起来了。“妈,那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