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杜笙上次参加比赛正式成为AS的队员后,二人见面的时间就很少了,或许是杜笙真的很忙,或许是杜笙有意避开顾昭昭,就算是二人偶尔遇见,杜笙也只是勉强的点头算是打招呼,之后就飞快的离开。
顾昭昭很久没有和杜笙面对面的谈话了,二人的聊天也保持在上一次杜笙和顾昭昭说对不起的时候。
顾昭昭很想直接离开,却又想听听这人到底想说什么,她勉强点了点头。
杜笙和顾昭昭二人走到超市外的座椅上,二人面对面坐下。
杜笙坐下后开门见山的说:“昭昭,你开俱乐部的钱是之前参加青训营和网络直播攒的钱吧?”
顾昭昭点头:“差不多。”
“你的直播收益应该不错,现在不去青训营了,但在AS也有工资,顾昭昭这次陈叔找你,是谈解约的事情吗?”
顾昭昭再次点头:“是的。”
杜笙犹豫了一会儿:“顾昭昭,你喜欢我吗?”
顾昭昭:?
“不喜欢。”顾昭昭答的很干脆。
杜笙的表情有些复杂,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想了一会儿:“我可以去帮你和领队说,让你继续留在AS里面,你的中路打的很不错,我们中路现在快要到退役的年纪了,大概很快就会走,到时候领队会和教练们从你们预备队员里面选择,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
顾昭昭深呼吸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昭昭我觉得你的实力很强,没必要浪费自己的技术和天赋,你那个俱乐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会耗损你的金钱的,而且也会浪费你的时间,我觉得,你更适合AS俱乐部,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现在,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顾昭昭差点气笑了,她着杜笙,只觉得陌生又熟悉,她的记忆恍惚回到第一次在青训营见到杜笙的时候,那时候的杜笙,初入青训营,什么都不懂,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腼腆,是自己一直带着他,小伙伴们一直帮着他,磨合配合,知道现在的杜笙。
这是一个他们都陌生的杜笙,他的心已经很膨胀了,瘸腿的人恢复健康,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抛开拐杖,现在的杜笙,何尝不像呢?
“杜笙,你真有意思,这些话你自己听听,说的是人话吗?我相信他们,每个人都很强,我同样相信自己,就这样吧,我们以后一定会在赛场上见面,到时候,希望你还能像现在这样。”
话不投机半句多,顾昭昭说完这些话,直接起身离开,杜笙着她的背影,只觉得有很多东西在远离自己,顾昭昭身边,似乎出现了许多他熟悉的人的背影。
他叹了口气:“执迷不悟。”
顾昭昭解约了,但之前合同的日期还没有到,她在AS内又呆了一段时间,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在预备队员们的注视下,顾昭昭和他们挥了挥手:“走了兄弟们。”
几人对她挥挥手,有人开口询问:“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还是去俱乐部吧,我还年轻。”顾昭昭没有把话说死。
有人眼中有不屑,也有人是深深的惋惜,众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大部分人对顾昭昭的偏见也早已改了过来。
顾昭昭出了训练室,杜笙并没有来送她,她一路走出俱乐部,却在俱乐部门口碰到了一个人。
周一到顾昭昭,对顾昭昭招了招手:“巧了。”
顾昭昭点头,了一眼周一身边的行李:“你也解约呢?”
“是呀,之后要干嘛我都不知道了。”周一叹了口气。
周一是选择住在俱乐部的,这会儿行李很多,顾昭昭倒是一身轻松。
她了周一,又了他那堆行李:“周一啊,你还想继续在电竞这块做下去吗?”
“当然想啊,从大学开始就进青训营,这么多年从青训营队员到预备队员,可惜啊,年纪大了。”
顾昭昭笑了笑:“周一,我有个俱乐部,虽然不是什么大俱乐部,但也有参赛资格的,只是我们俱乐部没有什么曝光,可能也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你愿意加入吗?”
周一一愣:“小俱乐部啊?”
顾昭昭点头,他想了想:“可以啊,只是不知道那个俱乐部会不会要我,毕竟我这个年纪,一般的选手都是退役了的。”
顾昭昭笑了笑:“有我在,肯定会要你。”
“这话说的,这么自信?”
顾昭昭点头,周一了一眼自己的行李:“我先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明天和你联系吧。”
“好的。”二人分开,顾昭昭最后了一眼AS,之后头也不回的走。
第二天,周一一大早给顾昭昭发了消息,顾昭昭给他发了个地址,很快,周一就走到了SS俱乐部的门口,他对着里面探头探脑,直到到顾昭昭,周一才敢进来。
俱乐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周一跟着顾昭昭进入一个很小的办公室,顾昭昭给他递了个合同,周一打开了一遍:“这俱乐部我刚刚乍一还以为是个小网吧,签三年啊,三年后我都26了,你们老板确定吗?”
顾昭昭点头:“确定,我就是老板,周一,我们一起打过,你的技术并没有因为年龄变大而下滑,意识也在,选手的黄金阶段也并不是硬性规定的,我觉得你起码还能再打两年,或者是你自己觉得什么时候下降了,也能在我们工作室当教练,不是吗?”
短短一段话,信息量太大,周一瞪大眼睛:“你是老板?你开的?”
“我是老板,我开的,周一,来不来。”
“来来来,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周一乐的口不择言,刷刷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错话了。
他不好意思的挠头:“我这人,你也知道的……哈哈。”
顾昭昭笑了笑,周一这人,脑子很快,但嘴动的比脑子还快,谁当他的对手和队友,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他的精神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