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喇嘛在她搀扶下站起,他双眼紧闭,虽是看不见,但他的眼皮却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发疼,随后一阵黑暗涌来,笼罩着他。
喇嘛表情郑重,又似乎在玩笑,他痴痴道。“光明散去,黑暗来临。凤凰之躯体,本该归去,谁道此生伏念不甘,灵魂错落,多生事端,入了尘缘深渊。”
“您。。。。。。这是什么意思?”洛殇不明白喇嘛何出此言。
他摇摇头。“你浑身上下充满着不祥之气,周围的黑暗吞噬着你的肉体,回去吧,回去吧。”
阿玉皱着眉,一把推开喇嘛。“你胡说什么!”
“阿玉。”洛殇示意阿玉退下,她再想问时,忽见喇嘛骤然大笑,拄着支棍迈过寺庙门槛,只道:“不能说,不能说,不能说。。。。。。”
光明散去,黑暗来临。凤凰之躯体,本该归去,谁道此生伏念不甘,灵魂错落,多生事端,入了尘缘深渊。
她浑身上下充满着不祥之气,回去吧。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见洛殇魂不守舍,阿玉系了系她胸前的带子,说:“只不过是一喇嘛,况且他连小姐的面相都不曾看到,瞧他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说的也一定是胡话,您不要放于心上。走吧,我们该系福袋了。”
系福袋之处,需穿透寺庙的门院,在这中央有这一棵千年古树,也是保卫京都的灵树,这树枝上每年都会有人系上红布,也就是红袋子里的福纸红布。这是每个人一生的宿命,在由验法师们打开之前,任何人是无法看到这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
来往的人不断,皆求法师解读面相,手相,和疑问。
“姑娘,您想求什么?”法师一如既往的抬起头,在看到洛殇的面相时,忽眉头一皱,随即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求什么,她还真的不知自己要求什么,来这里,不过也就是散散心罢了。
“法师,您就为我家小姐算算面相,手相即可。”阿玉知道这里的法师大多都很灵异,单凭面相就可以大致的猜测一个人此生的凶险荣华。
法师前后仔细的看了看洛殇的面相,却没有立即解读,只让她伸出右手,再看洛殇右手的时,他摇了摇头。
“怎么了,可是有何不祥?”阿玉瞧着法师的样子,有些心急。
“姑娘,您生有大富大贵之相。”法师抚了抚花白的胡须。
阿玉笑笑,道:“我家小姐自然富贵,这个大可不必道来。”
法师又摇了摇头。“非也,我说的富贵不同于此,而是。。。。。。天之皇女,晨起龙凤。”
阿玉拂起袖子轻笑,天之皇女,那说的不就是皇帝的女儿吗?那岂非不是公主?武周先帝的公主都出嫁了,该有名的,她阿玉自然也是晓得的。
晨起龙凤,这更是离谱,龙的凤凰,此该是一国之母,难道她家小姐还会嫁给皇上不成。
嫁给皇上,嫁给皇上,王妃,皇妃。难道。。。。。。晋王要谋反?怎么会呢,阿玉心道,自己竟也会胡思乱想了。
“姑娘,恕我直言,您此年不祥,此乃为凶。”法师脸色绷紧,一脸的严肃,自他看相起,从未见过如此凶险多磨之态。
“何为凶?”洛殇问道。
法师顿了顿,手中的琉璃棕珠扣于桌上,半响,才道:“生死劫!”
阿玉手一滑,福袋掉落在地上,她慌慌张张的蹲下身捡起,洛殇却已经站起身,她面色平淡,直接朝着台阶走了过去。
“小姐——”阿玉起身时,洛殇已经走了,情急之下,她解开袋子,留下一锭银子,顺便多问一句。“生死劫有何破解的法子?”
法师想了想,在她的掌心留了一个字。
阿玉惶恐,道谢后忙朝洛殇追过去。
法师叹息一声,他刚收回琉璃珠时,又一女子坐下。
“大师,这是汉朝王府的郡主,特意拜访您求算一挂,只算姻缘。”丫鬟伸出手,将福袋置于桌子上,并留了银子。
法师抬起头,端详了她的面相和手相后,一展愁眉,半响道:“若只求姻缘,小姐此相为祥。您的姻缘线已搭好,心中所想之人即会如愿所偿。”
“您说的,为真?”司徒静雨忙问。
法师言道:“一切都为天数,天命如此。”
司徒静雨听后,满意一笑,立即吩咐了奴婢,重赏此人。
“不过,您姻缘里混有一物,此物不除,您难以长眠。”法师细算着,又皱了眉。
司徒静雨只是笑笑。“多谢大师今日提点,有劳了。”话罢,带着奴婢离开这里。
法师望着那背影,闭口而笑低下头。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此物为凤!便是。。。。。。哎。。。。。。孽缘啊,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