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能让皇帝如此震怒的事情,谁也不敢去猜。
大殿上一片沉默,静到针落可闻。
等了好久,皇帝才压下了自己心底那翻涌着的杀意。
“黑莲教在雍城作祟,妄图造反!有人将书信交于都护手中。因此,都护府惨遭黑莲教毒手!”皇帝顿了顿,呼出心中那抹郁结之气,而后才继续说道:“以此,着五皇子容临城,领军八万,前去雍城镇压!”
皇帝话音刚落,便见城防都使走了出来,战战克克道:“圣上,五皇子与昨日傍晚急急出城,不知去向,至今未归。”
皇帝的手兀自攥紧,片刻后,才将目光放在了一直沉默的容渊止身上:“那便派大皇子容渊止前去!”
容渊止一听,这才微微侧了一步,拱手道:“父皇,此事太过蹊跷。雍城离皇都,一来一回少说也需一个月的时间,若黑莲教造反,为何会给我们这么长时间准备的机会?再者,黑莲教接连受到重创,若造反,怕是得秘密行事,最不济也会在皇都附近的城池开始暴动,甚至于潜伏与皇都之中,伺机而动。为何他们做出这么大的动静?儿臣认为,此时需再议。”
“再议?”皇帝的目光像是要将容渊止给生吞活剥了:“黑莲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皇权!若再纵容,皇室还有何颜面!”
“儿臣……”
“此事无需多言,即刻出兵讨伐!”皇帝爆吼一句。
皇命已下,容渊止无话可说。
所有的事情都太过诡异,皇帝的命令却太过仓促,这让容渊止来不及细想。
下朝回到祁王府之后,容渊止便去了别院。
此时的沈初九正和容子烨玩的开心,凤鸟站在一旁,而元宝则趴在凤鸟身侧,一副乖顺模样。
见容渊止进来,沈初九立刻牵着容子烨的手走到跟前。
“方才你没见到,元宝挑衅凤鸟,被凤鸟揍的那叫一个狠。”沈初九说着容渊止不在时,府上的趣事。
容渊止的心思却不在这儿,只是低头对容子烨说:“去带着寒陆到花园玩,大哥有事与你皇嫂商议。”
容子烨本想反驳,可是看容渊止似乎真的有什么急事,于是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去找寒陆了。
而沈初九则在容子烨离开之后,收敛了眼中笑意:“可是有事发生?”
“黑莲教在雍城做出了动作,有人送书信至都护府上,结果昨晚……都护府遇袭。皇帝派为夫前去雍城镇压。”
沈初九眉头一皱:“临城刚出皇都,你就要去雍城?此事未免太过蹊跷了些。”
“皇帝一意孤行,为夫未曾劝下。”容渊止说着,牵起了沈初九的手:“为夫担心这是黑莲教的阴谋,所以……若临城回来,夫人便留在皇都,我走时留下书信与临城,临城定会听夫人的话。而若临城未归,黑莲教在皇都之中有了动作,夫人切记带着子烨先行离开皇都,待与为夫汇合之后,再做打算。”
此行,容渊止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沈初九,在公然处置监天司正司使的时候,她与黑莲教便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沈初九知道男人的担忧,只是微微依靠在了容渊止的胸膛上,轻声道:“我会听你的。但此行……你要小心。”
“夫人放心。”容渊止草草的交代了几句,便直接换上一身戎装,翻身上马而去。
沈初九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心底细细盘算着事情的始末,最终轻声呢喃了一句:“皇都……怕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