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拽着公孙冶的胳膊,一遍又一遍的转着圈儿检查,像是生怕自己看漏了什么地方一样,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尽是欣喜和担忧。
“我没事,真的没事。说好了要带你吃遍天下美食,我便不会食言。”公孙冶幸福的整个人感觉都快化掉了,抬手将女人抱进怀里:“倒是你,怎么瘦了?你可知我为了养你身上那么一点肉,花了多少银子?”
枫叶的眼泪原本正扑簌簌的往下掉,听到公孙冶这句话,直接破防,险些用鼻涕吹出个泡泡来。
抬脚踩在公孙冶的脚面上,枫叶装着恶狠狠的说:“你才胖了!”
“好好好,我胖了我胖了。”脚上疼的厉害,公孙冶却依旧不肯放开枫叶。
两人便那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着实热闹了些。
而李卓远那边便显得有些清净了。
李学士老早便收到了李卓远班师回朝的消息,连早朝都称病不上,只为了能在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儿子。
李家父子见面,什么话都不说。
李卓远内心波澜起伏,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的处变不惊:“父亲,儿子回来了。幸不辱命。”
“不错不错。”李学士眼眶红了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两个人都是不善于表达内心真实情绪的人,于是只相互多看了对方几眼,便各自上了回李府的马车。
上马车的时候,李卓远并没有和沈初九打招呼,在沈初九的目光即将落在他的身上时,转身进了马车。
祁王府还是那个祁王府,虽然时隔一月有余,但所有事情依然处理的井井有序。
沈初九回了别院,容渊止则死皮赖脸的跟进了房子。
留容子烨站在院子里,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挠头:“皇嫂和大哥这是怎么了?”
屋里的两个人可未曾多想容子烨的心思。
沈初九疲累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你说……这次莫城投毒之事,皇帝会如何处置?”
容渊止躺在沈初九的身侧,想了想之后直截了当的说道:“关于贪墨粮食药材这事,定是压不下的,毕竟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揭发,皇帝不敢草草了事。而关于投毒之事……投毒之事,所有矛头直指废太子,皇帝暂时还不会动他,毕竟他不会允许皇都之中,只有为夫一人独大。”
容子烨年龄还小,容临城那性子不提也罢,现下能拿的出手的,或许就是容景曜了。
皇帝若是想着继续维持他那所谓的均衡,势必会找个什么由头,将容景曜给放了,虽不会恢复太子之位,但至少能有个容景曜来与他容渊止抗衡。
“均衡……”沈初九闭着眼睛,细细的品着这两个字,许久之后,不屑的轻笑一声:“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且看着吧。”
容渊止转头看了一眼沈初九:“夫人……便不要想的那么多了,先抓紧时间歇息一下吧。”
“……”沈初九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容渊止的怀里窝了过去。
可那温暖的怀抱还没有享受片刻,便听门外一声尖锐的嗓音唱报道:“宣:祁王殿下,祁王妃进宫面圣~!”
听着门外的动静,沈初九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皇帝怎么忽然召见?”
容渊止抬手点在她的额头上,眼中有微微的冷意:“你以为他会给我们多少准备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