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止哼笑一声:“你以为本王真是傻子?安凌薇了解暗卫手段,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但我朝太子的那些酒囊饭袋又怎会是安凌薇的对手?!若不是你的人将消息撒给了太子,太子哪里来的时间处理医馆,隐藏安凌薇的手段?!”
若不是他被那些隐去的信息迷了眼盲了心,纵使他再如何自负,也不会误会了初九
他的初九啊……便不会、不会离他而去……
容渊止也是在后来才查出来的,从安凌薇动手的时候开始,慕修寒的人便已经察觉到了。
只是当消息传到慕修寒的耳中时,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了。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来不及了,沐玉枝被带走,医馆的人被杀,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慕修寒看着看着,心却忽然生了别的想法。
于是他着人叫醒了那些醉酒的太子暗子,说了医馆遭到埋伏的消息。
而往后啊……事情真的如他想的那般。
太子自然而然的将事情赖在了北岳的头上,容渊止自然而然的信了那些太子留下的蛛丝马迹,沈初九自然而然的找到了线索,直至最后,两人决裂,他出现了。
他当时还在想,自己出现的真及时,救了沈初九一命。
可是后来,他后悔了。
慕修寒任由自己那卑劣的私心放大……以至于沈初九活成了现在这般,没有灵魂的样子。
容渊止错在信错了人,是在他被人蒙蔽的情况下犯的错。
慕修寒则是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任由事件发酵。
谁比谁自私,高低立判。
而最可怕的是沈初九或许在慕修寒出现的时候,便知道了这些事,但她却什么都没有说,任由慕修寒将她带走,却丝毫不肯放过容渊止。
慕修寒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一切的动作都只是在说明……他默认了。
“废话便别多说了,你可想好了?”容渊止睨了一眼慕修寒:“查还是不查?”
慕修寒憋着嘴,嫌弃的看了容渊止一眼:“查个棒槌!特么九千岁半个月前派出了一队人马,除此之外,再无皇室中人派手下前去天启。若说劫了死囚,除了九千岁便再无他人有这资源。”
说着,慕修寒又多嘴的问了一句:“不过我倒是好奇,什么死囚,竟然能劳烦眼睛长在头顶的九千岁动手?”
容渊止神色肃然的站了起来,离开前,轻飘飘的留下了三个字:“安凌薇。”
慕修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凌薇……九千岁是如何得知有这么一个人的?他为什么会出手救安凌薇?
容渊止没再说话,指了指慕修寒,转身离去。
慕修寒眸光一沉,再也不复从前的玩世不恭,只是他眼中的深意,恐怕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这一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容渊止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暗卫搜集的关于九千岁的所有情报。
慕修寒叫来手下,急匆匆的赶去了红楼,被带回南岳的柳媚儿正在那等着。
而沈初九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
闭上眼睛,她的眼前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个影子,她越是想将那影子驱散,影子却越发清晰。
于是她干脆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床楣,咬着牙硬是熬过了一夜。
她一直认为她是个洒脱的人,过去的便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