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病床上,女人静静躺着,平静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刚倒在血泊里的惨烈。
站在床边,莫子君第一次认真的审视自己的妻子,她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耳边是助理的汇报声,“老板,时小姐是因为饮酒过量,加上长期胃病,导致了急性出血。因为送来比较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
莫子君不耐烦的开口,“有话直说。”
“是!大夫还说,时小姐近期有过堕胎的痕迹,我去调查了问诊记录,确实在几天前有做过人流手术……”
男人面上纹丝不动,心里却像是有一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的感觉。
他刚刚对她起的一丝怜悯之心,瞬间荡然无存,她就是这么冷血与残忍。
哪怕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也可以说杀死便杀死。
时岱根本就不是什么软弱的小白兔,她就是个自私的野猫,稍不留神,就会抓得人满脸血痕。
这个女人,用婚姻给了他一记狠狠的耳光,时时刻刻证明着,他莫子君曾是对方的手下败将。
而且,在那场婚姻的博弈中,莫老爷子因为他冷硬拒绝结婚,被气得突发脑溢血,不久便离开人世,这样算起来她还真是他的仇人。
所以,在终于颔首与时岱结婚的那一天,莫子君告诉自己,绝不会轻易放过时岱。
从那时候起,他就发誓要亲手撕下时岱引以为傲的自尊,踩在她最痛的软肋上,一点点碾压成灰。
你不是爱豪门富贵,你不是想当莫太太吗,那就要付出代价。
时岱,我倒要看你还能撑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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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时岱再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
动了动指尖,手背上的吊针还插在血管中,滴滴答答地流淌着药水。
“乖囡,别乱动,刚刚才换过的药。”说话间,一个满头花白、衣着朴素的老太太快步走了进来。
时岱眨了眨眼睛,不自觉放软了口气,轻声喊,“奶奶,你怎么来了?”
时奶奶没有吭声,只是用枯树皮般的手掌,心疼地抚摸着孙女的额发。
“岱岱,你病了怎么还喝许多酒……奶奶的心差点都跳出来了!”
抖了抖眼睫,时岱像个小孩子一样,依偎地蹭着奶奶掌心的温暖,不忘低声安慰老人家,“奶奶,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我现在什么都有了,还有个好丈夫,过得很好很好。”
看着孙女强颜欢笑的模样,时奶奶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岱岱,咱们家是穷,可也不做卖儿卖女求富贵的事!自打你嫁给那个莫子君之后,人都变成什么样了”
“你听奶奶的,不和他过了,咱们回家去好不好?奶奶去捡垃圾,去扫厕所,都把你养活了!”
被老人家紧紧攥着手臂,时岱用力咬住下唇,直到唇瓣上传来的些微刺痛,硬是挣脱开来。
“奶奶……我不会离婚的。这辈子,我只想和他在一块儿!”
时奶奶又急又气,“岱岱……你这是何必呢!”
时岱倔强得两眼通红,“要是没有莫子君……这世上早就没有了时岱,早就死了!”
那个蝉鸣的午后,那个爬满青苔的天台,那只有力抓住她的手臂--她时岱的命,是莫子君赐予的,她永远不能离开他。
她……爱他。
这句话,真心真意,没有一丝谎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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