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赔了夫人又折兵。
花了钱。
不但没和沈纯良走近,还让他更恨我了。
桌子是他小学一年级时沈叔给他订做的,因为他那时太小,家里没有合适的书桌,沈叔就给弄了个小炕桌,他特别喜欢,即使长大了,角度不合适,他宁愿将桌腿垫高,也要在炕桌上看书写作业。
我一巴掌把人家的心头肉给拍烂了。
可我真没想到会拍碎桌子!
都给我自己吓到了。
我分析也有可能是桌子的年头长了,木头酥了,赶巧我一拍……
但这不是我打坏人家桌子的理由!
沈叔吩咐许姨收拾干净后就着重看了一眼我的右臂。
深深的眼让我有些紧张。
我觉得沈叔是想责备我的,认为我太过分了。
但我等了半天沈叔也没批评我,只是安慰纯良,会找人给他做个新桌子,让他不要再哭。
纯良抱着条桌子腿抽抽搭搭,“爷,我要跟这个炕桌一摸一样的,不,更好的。”
沈叔嗯了声,拍了拍他肩膀就回房间了。
我一晚上没睡好,拿出手机看了看,这几天家人也没来电话。
只给我发了几通短信,让我天冷了加衣服,别感冒了。
看来家里人都很忙。
顾不上我了。
我想给爸妈去电话,看起书时还好,闲下来就会很想他们,特别想。
看了眼时间,都半夜了,想必他们都休息了。
压下心思,我翻了个身,逼着自己睡觉,也没心思和小杜鹃聊天了。
“今天镇里有大集,有戏班子和民间歌舞团的表演,我要去看戏,晚饭前回来,中午饭你随便凑合凑合吧。”
许姨吃着早饭对沈叔念叨,我听完就说要跟她去。
正好把碟还回去,没看完就不和谐,还是别看了。
顺便再买些花种回来,只当给自己找点乐子。
瞄了眼郁郁的纯良,我还得去打听下木料,把人家的心头肉弥补弥补。
许姨没啥意见,看纯良在家也是闲着,就带着一起出门了。
镇上多了好些人。
赶集么。
周围村镇的乡民都来凑热闹了!
市场前面搭起了戏台子。
演员顶着寒风在上头表演。
喧喧嚷嚷,笑声阵阵。
许姨对着戏台子就继续开始她的习惯,嗑着瓜子用心欣赏。
别看她骂人不含糊,个人素质很高,瓜子皮不会随地乱扔。
左手腕永远挎着两个塑料带,一个袋子装着瓜子,一个空袋子装瓜子皮,不过也很神奇,她从来不低头看袋子,该看啥看啥,右手也不会掏错,磕完正好扔空袋子里,不存在拿出瓜子皮放嘴里,或是磕完了把皮扔错袋子,也是个绝活。
就是她看上戏了完全不管我们,别打扰她就行。
我揣着内疚,自然得哄着纯良,请他吃了串冰糖葫芦,他刚有点笑脸,我接完零钱手肘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张着大嘴刚咬下第一颗山楂,被我这么一撞钎子尖头直接杵牙花子上了!
血当时就出来了!
纯良含着山楂疼的眼泪哗哗,就这还不把山楂吐出来,就着血咽下去问我是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纯良,我真是不小心的。”
我愁的啊,赶忙去买纸巾给他擦擦,可那是牙花子,没法擦,天还冷,一擦就粘上了!
纸沫子他吐又吐不出来,只能珉珉全咽了!
“梁栩栩,你就是行走的倒霉鬼,能不能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