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樱面色发白,相识十年来,王爷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她呼吸发紧,指尖止不住的冰凉,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架不住面子的,不得不装咳:
“咳……咳咳……”
蒹葭察觉情况不对,赶紧扶着自家小主,道:
“小主,您衣服湿了,夜里寒凉,我们去屋里换一件吧。”
“好,咳,咳咳……”
苏落樱声娇体软的闷咳着,像朵被雨水催打过的娇花儿,被蒹葭搀扶着下去了。
众千金个个都有自己的心机,一场生辰宴,接连上演了好几场戏,这靳王府可谓是热闹得紧。
斗吧。
狠狠地斗!
待这南宫洛跟苏落樱狗咬狗,斗得两败俱伤,她们再趁机插足,坐收渔翁!
南宫洛摸了摸刺痛的耳垂,转了个身走了。
“南宫……”凤言靳下意识张开嘴角,可女子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那消瘦的背影是冷的、是凉的,没有丝毫温度。
从前,她都是眼巴巴的追着他,任他差遣,哪怕去死,屁颠屁颠的给他舔脚趾头。
她变了。
这种对比,令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
池塘边上,南宫洛坐在栏杆上,双脚悬在水面上,把玩着手里的樱花瓣暖玉,扔起、接住,扔起、又接住,漫不经心的抛玩着。
“小主,一定是那个贱人动了什么手脚,咱们明明在银步摇上淬了毒,怎么会……”
不远处,蒹葭扶着换好衣服的苏落樱走来。
话说到一半,发现了池塘边的南宫洛,吓得瞪大了眼,下意识左右环视,见此处没有第四个人在,这才大松一口气。
祸出口出。
吓死她了。
苏落樱扫了蒹葭一眼,蒹葭会意的守在门口,她则伪笑着走向池塘,“姐姐怎么一个人在此处?”
南宫洛抛起暖玉,又接住,“清净。”
“只有在清净的时候,才能看见浮出水面的魑魅魍魉。”
苏落樱:“……”
这话分明就是在骂她不是人。
靳王不在,她也不装了,直言道:“姐姐这是被王爷打了一巴掌,心有不甘?呵!我陷害你又如何?没有证据,谁会信?王爷疼爱的人依旧是我。”
仗着宠爱,有恃无恐。
“把暖玉还给我,这是王爷赠予我的定情信物,王爷的宠爱、是你高攀不来的。”
她孤傲的扬起下巴,伸手去拿暖玉。
南宫洛手一扬,避开了她,“苏落樱,你知道么,我这个人爱斤斤计较。”
什么意思?
因为计较,就要霸占她的暖玉,不还给她了?
苏落樱眼珠子狡黠的一转,见南宫洛悬坐在栏杆上,脚下就是池塘,眼底划过一抹坏意。
初冬的天气,塘水冰冷,若是下去泡一泡,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勾起嘴角,伪笑着靠近:
“哦?计较?不知姐姐怎么计较呀?”
“睚眦必报的计较。”
苏落樱笑眯眯的:“姐姐说笑了,王爷疼爱着我呢,事事都依着我,你的睚眦必报对我不管用,不信……你瞧!”
忽然,变脸,抓住南宫洛的胳膊,狠狠一推!
南宫洛早有准备,脚尖勾住栏杆下面的桩子,稳住身形,借着高位置的优势,抓住苏落樱的头发,直接把她的头摁进水里。
一脚踹去。
苏落樱头先入水,再是双脚插进去,一脑袋插进了塘底的污泥里。
噗通——
“啊!小主!”守在门口的蒹葭目睹全程,吓得尖叫,“来人,快来人啊!王妃把我家小主推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