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苑。
锦太妃带宣郁走后,此处稍显清净,凤君御坐靠在床头上,看着掌心的血痕斑斑,回想那些细碎的、片段记忆……
他险些掐死了南宫洛……
眸色黯淡,里面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殿下,您喝药吧。”孙医官又命人熬了一碗,双手端着捧上前,看着男人那黯然失神、久久恢复不了状态的模样,几句话哽在喉咙里。
苦涩,又不知从何提起。
他觉得殿下肯定在想南宫姑娘,可锦太妃发了话……方才,要不是南宫姑娘失忆,恐怕还逃不过这一劫。
终,一声叹息:“殿下,您要爱护好身体,日后,莫要再受刺激……”
一刺激,就发病。
发起病来,六亲不认,人畜不分,残忍嗜血的全杀。
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皇上病重,皇子们没有一个顶事的,殿下若是倒下,北凌则危矣。
“主子,您还好吗?”江雪和江影来人,二人走路蹒跚、脸色发白,被抽了四十鞭后,顾不得养伤,赶紧过来看主子的情况。
江影说:“南宫姑娘走了,她被靳王灌下过量的药,已经……忘记您了……”
凤君御拿着药碗的手掌微颤,几滴药汁溅了出来,很快又恢复如常,失声喃喃:
“忘了好,忘了好啊……”
他不是什么良人,此生也不会有孩子,跟他在一起,只会被拽进无底深渊。
可他的心怎么那么痛,痛到呼吸紧促、脑中炸裂般,痛得他喉咙发紧,眸色渐红,好像又要发病了……
。
闻氏医馆。
南宫洛回到医馆,凤扬谢宁寸步不离的陪着,凤扬陪她说话,谢宁则亲自下厨炖滋养的老母鸡汤,阿冉剥着水果,闻丁成则是有病人时忙一下,无病患则一起坐下说话。
“南宫洛,我让先生算了日子,五天后,咱们开学堂吧。”
“先生取了五个名字,你挑一个最喜欢的。”
“你身上还有哪里疼吗?”
“南宫洛……”凤扬围着她转,有时会提到‘摄政王’,但很快又改口了,目光忌讳。
南宫洛捧着一杯热茶,暖着手,时不时地亲抿一两口,笑着问:
“我怎么觉得你跟谢宁今天都很奇怪?”
二人顿怔,眼底隐晦的滑过什么。
“有、有吗?”谢宁笑了笑,“这不是你大病初愈,关心关心你么?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才能专心的投身于学堂里。”
“对对对。”凤扬用力点头,“咱三是干大事的人,不得大点干、早点散!”
谢宁:“什么散不散的?凤扬,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对不起……”
二人一言不合,就对骂着闹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又吵又闹,南宫洛坐在一旁,笑吟吟的望着二人,望着望着,眸色渐深。
很轻的声音:“凤扬,谢宁,谢谢你们……”
二人闹得厉害,自是没有听见。
饭后。
二人要陪南宫洛,但南宫洛说要早些休息,强行把二人赶回家了,阿冉去厨房取了暖炉,准备把冷冰冰的被褥暖热一下,却见屋里空荡荡的。
人呢?
“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