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殿内摆放着观音佛像,香烛冉冉的升腾着青烟,锦太妃跪坐在蒲草团上,合着双眼,一粒一粒的拨着手中的佛珠,青衣朴素,格外安宁慈祥。
像一个出家多年的师太,目空一切,六根清净,不争不抢。
凤君御来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从小到大,母妃是知晓儿臣性格的,认定的事非做不可,认定的人非要得到。”
他这个人说一不二。
说要南宫洛,哪怕是天塌了,国灭了,不坐这个位置了,他都要得到南宫洛。
锦太妃睁开眼来,温和地笑着说:
“阿御,你又不是不知道母妃的性格,我不喜欢管这些事,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从不过问。”
“你喜欢南宫洛,母妃从不拦着。”
她温柔的说,慈眉善目的模样温和无害。
凤君御立在门口,盯了她两三秒:“最好这样。”
说完,转身离去。
锦太妃始终是淡笑温和的模样,嘴角弯弯的上扬着,就好像挂着一张人皮面具。
偏殿。
宣郁躲在柱子后面,听到母子二人的对话,不甘心的抓紧帘子,眼底涌出愤恨的目光。
宣家毁了!
南宫洛去了江北,她彻底整垮了宣家,父母落狱,全族查抄,让她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如今,摄政王又亲自入宫,与锦太妃对峙。
为什么!
那南宫洛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摄政王会这么喜欢她?
她究竟哪里不如南宫洛?
她不服!
她好恨!
。
闻氏医馆。
南宫洛离开摄政王府后,一坐就是大半天,看着街上的行人往来,眸色淡淡的,像一朵焉了的花,打不起精神,脑中回荡着重复的声音:
——是我厉害,还是凤言靳厉害?
——怎么不说话?你在床上都忘不掉的人,被我横插一脚,很难过吗?
——南宫洛,看着我!
她眉心拧得死死的,心里怄火,被冤枉的憋屈、以及无处发泄的积郁,令她从头到脚都长了刺一样难受。
“南宫洛?”
“南宫洛!”
“嗯?!”她陡然回神,抬头看见谢宁的手在她眼前飞快的晃动。
谢宁一脸怪异:“几天不见,你怎么焉了?又跟摄政王闹不愉快了?”
“……”
好像她每次emo,都跟凤君御有关。
但这件事真不是她的错。
她捏着眉心,缓了缓疲惫感,淡声说:“两个都有刺的人碰到一起,必然会扎伤。”
“那你是怎么想的,不回摄政王府了?”谢宁说,“全帝都都知道你跟摄政王沾点关系,你这辈子怕是只能栽在他凤君御的手里了,除了他,没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
扎心了,但是是事实。
她被凤君御碰过,没人敢碰凤君御碰过的女人,除了凤言靳,但她不喜欢凤言靳。
可南宫洛倔脾气上来:
“我难道非他不可?没有男人我就不能活了?我孤独终老!”
她要是主动回摄政王府,不就代表自己真的跟凤言靳发生了‘关系’,自己理亏么?
谢宁翻了个白眼:“你别说气话了好不好?你要是终生不嫁,连个儿子都没有,谁给你送终?”
“怎么,吃儿子能长生不老?”
谢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