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洛有野心,却没有这份本事。
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自己有几斤几两,认清自己的定位,是为人处世的一门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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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
枫苑,彻底未点蜡烛,屋内光线昏暗,一道沉暗色的身影深深陷在紫檀木雕花椅内,玄墨色的暗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极淡的光线从轩窗洒入,男人朦胧的侧脸像笼着雾,看不清眼底的喜怒。
夜晚的时间仿佛静止,悄然无声的流逝着。
静。
死一样的静。
桌上,那碟奶油饼干静静地摆放着,咬过的一小块还残留着,他似入魔了般,彻夜睁眼,彻夜未眠。
清晨,晨光熹微。
“主子……”江雪斗胆推门而入,看见男人冷峻的面容上、好像裹着一层白霜,心疼极了。
一夜未眠,男人的眼珠子都是红的。
“江影已经在查这件事了,或许有误会。”
男人垂眸,未言。
江雪跟随他多年,知道他的回答,又问:“该上朝了,属下去给您准备朝服?”
话落,仍无回应。
她抿唇,“主子,要不属下……去请南宫姑娘回来吧?”
话音刚落,男人猛地起了身,一身的肃冷与寒霜,沉着眸子,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门口,候着的婢女心底惶恐,小声问:
“江雪大人,我们要去准备朝服和马车吗?”
江雪摇头,苦涩的低叹一声:“派人去宫里传话,摄政王身体不适,今日朝会取消,百官暂押奏折,明日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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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氏医馆。
这一夜,南宫洛并未睡好,不知是换了床、还是怎么,翻来覆去的总觉得冷,一晚上都没深眠过。
早上起床,脑袋有些迷糊。
“姊妹,我蒸了包子和馕,洗把脸,快出来吃!”外面,谢宁的声音大喇喇传来。
一刻钟后。
南宫洛坐下,抓起一个馕,咬了一口,看着手里的血液检测报告,仔细地研究起来。
她说:“你等会叫凤扬过来一趟。”
谢宁端着碗喝稀饭,“干嘛?”
“我抽他两管血,看看他的遗传病、跟凤君御是不是一样的。”
基因遗传病,最麻烦了,得先确认好问题所在,再想办法动手,涉及基因序列染色体,已经不是普通的药物能扭转的了。
“看吧,你还是在意他的。”谢宁说。
南宫洛轻笑:“与其说是在意,不如说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身为大夫,救人治病是应该的,更何况他帮我多回,我为他出一份力,有来有往。”
互帮互助。
“你就是在意,只是嘴巴硬,你是不敢赌吧南宫洛,你怕输。”谢宁眼睛清明,心思活络。
虽然书没读过两个,也不懂琴棋书画,可为人处世的圆滑世故,她手到拈来。
南宫洛有些怔色。
外室,闻丁成走了进来,笑着说:“小洛,有病人。”
她思绪微收,把手里的包子捏扁了,全部塞进嘴里,“闻叔,你吃着,我去看!”
她确实是怕输,也赌不起。
她孑然一身,没有退路。
南宫洛胡乱咽下嘴里的食物,掀开帘子,大步走到前面的医馆区域,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凤君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