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惊愕低下头,竟是一枚三两厘米长的十字架。
这十字架……
陶醉见过,这是陶镌峰的东西。
虽然他不信教,不会随身佩戴。但陶醉在他书房的抽屉里见过。
可能这东西纪念意义非凡?
昨天收拾出殡各项事宜的时候,陶醉订的那身体面的寿衣也到了。宋琳娜跟敛师沟通准备仪容仪表,特意把这枚十字架拿出来,说给陶镌峰放在口袋里,一起带走吧。
所以,外公刚刚一个人在里面,为什么要专门把它取出来,然后交给自己呢?
“外公……”
陶醉疑惑地抬起眉头,“这是我爸爸的东西?”
李长留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取出来给我?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李长留摇摇头,只把陶醉的手心缓缓合上,似乎是要她郑重保存好的意思。
他没有呜呜叫,所以不是说不出。
陶醉想,可能外公是不想说吧。
车开走,陶醉回身,请苏嫣陪着宋琳娜和陶蓝先去焚灰堂。
“我稍等下过去。”
陶醉用余光扫了扫站在罗马柱下的骆北寻。
他把外套给了自己,只穿着一件淡灰的衬衫。厚而温暖的质感,仿佛下一秒就会融成那欧式罗马柱之间的一副挂毯。
陶醉走到骆北寻身边,将外套递给他。
随后摇摇头,说:“谢谢你来送我爸最后一程,衣服就不用了。我等下去里面盥洗室洗洗就好。你身体也不好,别再着凉了。”
骆北寻没有动,于是陶醉的手在半空中伸得有点尴尬。
“那,你……你要留下吃午饭么?”
陶醉问。
“客人都去一楼宴会厅了,我和宋姨她们要先去捡骨灰。”
按照习俗,骨灰入盒后会暂存在这边的骨灰堂,一般是来年的清明或者中元下葬。
骆北寻依然没动。
陶醉深吸一口气:“那个,嫣姐性格火爆,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她也的确是憋屈坏了。刚才那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她虽站我坚定,我却不能让她和老路再受累。”
“你打算怎么护她?”
骆北寻神色不动。
“我有自己的办法。”
陶醉浅浅一勾唇,“当然,说了你也不会信的。那就是是周豫白会帮我想办法好了。”
有时候陶醉想,只要她能先一步自嘲,或许骆北寻的嘲讽,就永远也赶不上。
“其实你已经有最好的解决办法了,用不着姓周的出面。”
骆北寻说。
陶醉微微一愣。
“沈风易已经给了你最优解,为什么不听他的。”
陶醉:“!!!”
昨晚在陶公馆,她和沈风易的对话,难道骆北寻都听到了?
难怪陶醉就觉得院子里有一股特别熟悉的烟草味……
原来他真的在!
陶醉只觉心脏一阵痉挛,脸上极力想要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
“北哥,我怎么可能会相信沈风易的话?指不定他用什么后招套路我呢。所以,我说……那些话,就是,我说我喜欢你,其实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你别忘心里——唔!”
话音未落,骆北寻突然抢过一步,将陶醉狠狠吻上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