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保镖阿邦立刻上前,自口袋里抽出一本支票递给周豫白。
“这是五十万。你可以叫这位骆律师帮你发个流程上的律师函给我。当众打人,算寻衅滋事还是算侮辱人格罪?反正钱我赔了。但请陶二小姐把字签了,不要再惊扰陶老先生的遗体,也不要再侮辱你姐姐。听明白了么?”
唰的一声,周豫白签完支票,如弹牌一样弹到陶蓝面前。
随后,他转脸笑眯眯地看向骆北寻:“骆律师,帮小姑娘一个忙。出份律师函没多少工夫,我方便走公帐。”
“可以,但我要佣金。”
骆北寻唇角冷冷一勾,提步离去。
“北哥!”
纪俞斐刚停好车,两条大长腿紧倒腾才追过来。
“北哥,北哥你这就走了么?”
“哎,你不是说要帮陶醉把那个事给——”
骆北寻甩身进电梯,一张脸冷如寒冰。
“看不到有人在帮她么?用我管她死活?”
纪俞斐:“噫。”
陶蓝爬起身,倔强的眼珠一转,嘴唇得意撇了撇。
她将支票收在包包里,挑衅地看了陶醉一眼。
“,没人跟钱过不去。三天后爸出殡,之后公司里的财务法务都会来清算,有多少钱,咱们一次性分分干净。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完,陶蓝扭屁股就走。
“蓝蓝!哎!”
宋琳娜追了两步,又转头看看陶醉。
“小醉,这……”
“我没事,宋姨你去看着点她吧。”
陶醉摇摇头,径自扶着腰肋,往楼下去安置间。
身后传来手杖的点地声,均匀又坚定。
陶醉没有回头:“周豫白,谢谢你。但是我想一个人,我想……陪陪我爸。”
周豫白没说话,但手杖的咯哒声停了。
……
沈公馆,内室厅里。
沈老爷子沈岸伟正坐在紫檀木的茶桌前,看女佣做着熟练的茶道工,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与这个最相年纪相匹配的精算与城府。zx。r
沈老太太则坐在一边半阖着眼睛,手里一串菩提果已经被盘得增光瓦亮。
“没想到,陶镌峰倒是走在李长留的前面了。”
沈伯康坐在茶桌对面,似乎并无心去欣赏茶女的优湛技艺,那慢悠悠的腾云驾雾,反而让他心生焦躁。
甚至连茶水还没有滤好温度,就已经迫不及待一饮而尽。
“爸妈,那陶镌峰到底知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啊?”
沈伯康把茶杯不轻不重地扣下去,皱着眉头抱怨连天:“白当他是亲生儿子一样待,到死也不透一点口风!真他妈的——”
“你说唐毓秀在李高伟那里没得半点线索,李长留中风不能自理,好像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难不成,是在小醉这里?”
沈岸伟道。
钱碧之把菩提珠拍下:“都是那不争气的沈风易,跟小醉五年,什么也没问明白。本来以为唐恬能有点手段,结果还是一场空!”
“爸妈,你们放心吧。陶镌峰虽然死了,那李长留李高伟不是还活着呢么?我再想想办法。”
“伯康你给我听着,那东西是绝对绝对不能落到旁人手里的。万一给骆家或周家知道了,只怕在江城这个地方,就再也没得我们的容身之处了……”
沈老爷子目光冷冽着,闪过一丝决绝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