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歪着头,指甲轻轻扣着玻璃杯,眼神一眯一眯的。
陶醉哭笑不得:“看见什么?我没事看他腰干什么!”
“哎呀,你不知道么?他腰上有个纹身,是他爱人的头像剪影。人没了,他把人家照片打印出来按照侧脸轮廓勾了工笔线,纹身上了。旁边一行英文字,lve-in-hea·ven,吾爱天堂。就是纪念他爱人的。”
苏嫣越说越玄乎,声情并茂的。
“结果昨天他不是回来了么?进屋就把房间给拆了,以前的东西全丢出来,换了一水禁欲极简风格的软装。小白上去拿文件给他签字时,他正好洗澡出来,上半身没穿。说是一眼看到他腰上的纹身洗了!”
陶醉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洗了?把故去爱人的纪念洗了,是不是说明……他有新的爱人了?”
苏嫣想了想:“也有可能是发现爱人生前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于是一气之下——”
“算了,你这脑洞……”
“彼此,你也没强到哪去。”
正在两人趁着时间早,有一搭无一搭闲聊的时候。一个胖墩墩的男人在周围人几声口哨中,信心满满的凑过来。
“这位美女,能否赏脸跳个舞?”
看样子,他盯上苏嫣已经很久了。
“不好意思,不会跳。”
苏嫣毫无兴趣,拒绝得很干脆。
“不会正好,我可以教你。”
男人并不死心,甚至伸出一只手,贱兮兮地就往苏嫣肩膀上搭。
苏嫣眉头一皱,反身挡开。
“小哥哥,我要是真有兴趣学,就不会等到今天还不会了。”
男人吃了个瘪,一旁地兄弟们也在流里流气吹口哨,这让他实在有些挂不住脸了。
“美女,大家都是出来玩的,没必要这么不给面子吧?”
“不好意思,我和我朋友今晚不是来玩的。我们有重要的事,不方便赏脸。再说,来了都是周二少爷的客,没必要那么咄咄逼人,砸了主人家的面。”
陶醉看了男人一眼,半步上前,挡在苏嫣身边。
没把男人吓到,倒是把苏嫣给吓到了。
“小醉,你没喝酒吧……”
认识这么多年了,陶醉性格唯诺温婉,遇到事情从来都是躲在苏嫣身后的。
可能是被陶醉的气场震了一下,或许是因为这毕竟是周二少的局,实在不好弄的太难堪。
那男人悻悻道:“装什么装,还重要的事?不就是来扑周二少的?婊。子样吧!”
“你他妈再说一遍!”
苏嫣怒炸肝肺。
“我说你是婊·子你急了?”
男人眼睛一翻:“不是婊·子你证明给我看啊,蹲下打个喷嚏,看底下冒不冒泡?哈哈哈!”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如矫似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那胖子的下盘——
两百多斤的体重,就像甩个二十来斤的面袋子一样。
砰一声,砸进了三米开外的舞池!
“我周某人敞开门做生意,广交天下朋友,一向不拒三教九流,但可不是——不拒无耻下流。”
揍人的保镖干净利落地收了势,恭敬回到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身边。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精致而高雅的手杖。
红木与精钢合制的。点在光影斑驳的地里,稳如钉。
接下来,是雪白的西裤,踩着黝黑鲜亮的皮鞋。是颀长伟岸的身子,架上一副冷如冰霜的俊颜。
陶醉想,他的确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能把全套白色西装穿出正确气场的男人。
不浮夸,不花哨,不轻狂。另有种稳如隔世之外的城府,以及不屑染血和杀伐的纯净。
他就是周家二少周豫白。
不过陶醉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了。
他还有个让她更熟知的名字——罗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