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西杰冷声落地,打了个请的手势。
“骆总,”何沁上前一步,恳切道,“不要这样了,阿北身体不好,不能这样……你要是再这样,我替他喝了。”
“不需要。”
骆北寻淡淡一勾唇,“何律师是我什么人,有什么义务帮我挡?”
何沁咬了咬唇,吭不出声。
“听见了么阿沁?”
骆西杰单手搭在何沁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自从你跟我在一起之后,你在他心里就已经什么人都不是了。”
气氛已经烘道这儿了,纪俞斐觉得自己就算是穿上溜冰鞋也圆不回这修罗场。
“到此为止了成不成?骆二少,这是我们北哥包的雅间组的局,请的这满场的朋友。麻烦你带着何律师离开。再闹下去,大家真的就都不好看了。”
骆西杰轻呵一声:“纪三公子误会了,我可不是来砸场子的。我和阿沁想着北哥多年未回,怕好不容易组个局子,再冷了场。是不是北哥?不是我为难你,既然场面上这么多朋友,随便挑两个人帮你挡了这酒,也就是了。”
“不会都是花钱请回来的吧?呵呵,骆北寻,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像条丧家犬一样被撵出宣城的。一回来就高调组局,你以为宣城是什么地方?还敢以骆家大少的身份自居么?”
“这么贵的酒——”
说话间,骆西杰端起其中一杯,高高举起,沿着骆北寻的头顶倾泻倒下!
“骆总!”
何沁上手去拦:“你要干什么!不要这样子,阿北!”
“北哥!”
纪俞斐上前一步,厉声拦在骆北寻的面前:“骆西杰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你要面子是不是?这酒,我替北哥喝了!”
可就在这时,骆北寻伸手压住他的肩膀。
“阿斐,不关你的事。”
他没有去接何沁递过来的纸巾,只是轻轻一提手腕,将眼前雨帘一样的红酒液擦拭掉。
擦亮了眼前的视线,那双清冷透邃的眼眸里散发的光,瞬间射透了灯红酒绿的格格不入。
陶醉和苏嫣站在不远处,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她记得骆北寻的这个眼神——
虽然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就像狼群里的孤王在面对强敌来袭的包围圈里,明明恨杀滔天,但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伺机反攻,而不得不伪尊半屈地做一个低首。
“骆总。”
骆北寻眉眼微挑,面对自己这一身的酒渍狼狈,仿佛并不在意。
“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么?衣服的清洗费,我随后会叫助理把账单发到你的邮箱里。附带寻衅滋事的精神损失费,我想,你应该并不希望明天一早就有警察登门堵在骆氏集团的大门口,要你去借助调查吧?”
骆西杰冷笑一声:“这么说,衣服反正都是要洗的,我泼一杯,和泼两杯,没什么区别嘛。剩下的,骆律师是选择喝,还是选择——”
“简直欺人太甚!”
苏嫣早就看不下去了,脱开陶醉的手,挺身冲了上去。
“喂,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你还有完没完了?你真以为北哥怕你是不是?要不是因为他们律所跟我们签了约,每周都过来做普法培训,当着我们这些合作方的面他不好意思动手就是了!”
说着,她端起面前的一盏高脚杯,“不就是喝酒么?这么贵的酒,不喝白不喝,我帮他喝!小醉,你还成么?你两个我三个!干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