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哥!这——”
纪俞斐推门进来,看着办公桌上翻到的水杯,一片狼藉的水渍,似乎已经猜的出来陶醉刚刚为什么满身湿淋淋地出去了。
能把骆北寻逼到用水泼的——
警长算一个,陶醉算第二个。
看来,今天又是他被爱情满满嘲弄的一天。
“你叫徐赢联系一下她,周豫白的案子交给他。”
徐赢是骆北寻这边的另一个合伙人,资深的刑辩律师。
经他手处置过的案子,基本上很少有低于当事人预期的。
“几个点让他注意一下,周豫白若是正当防卫,手里的钢琴线哪来的,怎么解释?死的那个既然是他的手下,首先会被怀疑是利益纠纷所致。想要按正当防卫来辩护,得想办法证明对方先掏的枪。”
纪俞斐奇怪道:“北哥,你还真的打算管周豫白的事?”
“他想摆脱周青裴,利用陶醉主动过来跟我示好。这个面子,我不是给他也不是给陶醉,而是衡量骆向东孟霓对沈家的态度,以及周青裴的立场来的。另外,让徐赢挂别的所,别给陶醉知道。”
纪俞斐想了想:“行吧,反正你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嘴。”
在挨打之前,纪俞斐飞快跑出办公室。
迎面正好撞见李争羽。
“争哥,你怎么来了?”
纪俞斐惊讶,“来得正好,刚估计被陶醉气得好歹,铁定伤元气了。给他弄点十全大补丸吧。”
……
“听说你又吃瘪了?”
李争羽进来,门也不敲。
见骆北寻正在那边倒水,他直接坐在了办公椅上。
“叫我过来干什么?”
“陶醉刚才过来,跟我说了一个建议。”
骆北寻道。
“n。”
李争羽摘下眼镜,从桌上随便拿了一块防尘布,细细擦拭。
骆北寻:“我都还没说是什么。”
“你都把她赶出去了,说明肯定不靠谱。”
一时间,骆北寻真有种把他也给赶出去的冲动。
“可以试一下。”
骆北寻轻咳两声,将刚才陶醉说的那番话,跟李争羽重新说了一遍。
“否则,无法从绿山湖里找出相对应的证据,莫叔这条线,始终留着最大的漏洞。”
骆北寻说,“外婆后院那边有很大一片芦苇湖。当年她从市区搬到乡下以后,带了不少水生药植,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在绿山湖里培过的。我明天找个检测机构过去看看,如果可行——”
“你刚才,是用这个杯子泼的陶醉么?”
李争羽打断他的话。
骆北寻迟滞了一瞬,眼看着剩下的小半杯水泼到了自己脸上。
“你!”
“醒了么?”
李争羽把玩着玻璃杯,两双眼睛透过两层镜面,折射出万种心思。
骆北寻抬手抹了下脸:“所以,你有更好的办法?”
李争羽:“你没有么?”
刷一声,他甩出一叠鉴定报告。
是从骆北寻公寓的茶几下面抽出来的,截走的陶醉的那份快递。
“不行。”
骆北寻单手拍在桌面上。
可是下一秒,他从李争羽的镜框中,已经读出了他的决定和答案。
“李争羽,我警告你不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