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在一个家庭中,最难说清楚谁是谁非的,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事情虽小,矛盾却大。”
“也许压垮骆驼的不是千斤巨担,而是一棵稻草!”
徐学晶说:“明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王爷还要管?”
李阳城说:“人命关天啊,一条鲜活的生命,不对,是两条,就这样没了,官府却不帮百姓立案,渎职的可能性极大。我们既然来了,就要帮冀州整顿一下官场,杀鸡给猴看,以震慑屑小。”
徐学晶点了点头,眨几下好看的杏眼,道:“好吧,王爷非要这样做,我随你就是。”
三人离开石滚村,来到邻村成家寨,在乡亲指点下,敲开成继年家的大门。
成继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白白胖胖的脸,眼睛小小的,却很聚光,明亮而狡猾,看到李阳城三人,发现不认识,就问:“你们找谁?会不会是找错人了?”
李阳城说:“你是不是成继年?”
“正是在下。”成继年说,“你们找我有事?”
李阳城说:“我们是京城来的,想了解一下靳月娥的事。”
“啊……”成继年吓了一大跳,这件事竟然引起京城的注意?有没有这么离谱?
他赶忙把三人请进屋,亲手泡好茶,捧给三人。
李阳城接过茶,没有喝,放在身边的桌案上,开门见山地问:“你帮我们讲一下靳月娥的死因吧,她那么年轻,不遇到过不去的坎,不会想不开的,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你作为她的丈夫,最有发言权。”
提到靳月娥,成继年如丧考妣,白胖的脸上迅速笼上一层灰暗之色,同时,他的手和腿也在不由自地主抖动,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
过了一会儿,成继年平复一下心情,缓缓说道:“她……待我很温柔,还给我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你说,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何就想不干,跳河了呢?”
“你跳河就跳吧,干吗还抱着孩子?”
“孩子那么小,才三个月大,懂什么呢?孩子是无辜的。”
“她的离去,让我老年丧子,痛不欲生。”
“在某种程度上说,她又是凶残的,绝情的,不理智的。”
“也许是我看错了她,她还有另一面,只是我被她蒙骗了,没有发现这一点。”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招惹她,也不会让她投河自杀。”
“她的另一面指什么?”李阳城打断他的话,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她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不大与你交流,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先做再说,或者不说。在大家眼中,她是娴慧的,温柔的。可从已经发生的情况来看,她又是固执的,认死理的,不听劝的。”
“农村人的话就是:犟鳖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