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珏第一时间就联系到薄夙,呼天抢地的哭着倾述他的遭遇:“薄夙,你快点过来。爸爸可能活不久了。我被你媳妇报复了。”
薄夙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如泥。接到这样的电话,便摇摇晃晃的提着酒瓶走出来。上了车,墨池载着他往医院的方向奔去。
意识朦胧,薄夙只记得自己曾经提醒过菘蓝,让她不要插手白家的事情。
如今白珏状告菘蓝,薄夙心里头的火气充盈,不免指责菘蓝:“菘蓝她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她竟然违抗我的旨意偷偷去刁难白珏?她还没有把我这个老公放在眼里?”
墨池开着车,听着总裁的抱怨,他也不知如何劝告薄夙。只是觉得总裁和夫人之间的嫌隙该会愈来愈大。
果不其然,薄夙下句话就牵扯甚远:“她不爱我了。所以便不把我放在眼里。墨池,是不是这样?”
墨池嘴巴张了张,他最后选择了劝和:“总裁,你别忘了。菘蓝小姐可是你追了一辈子的女人。你可千万别把她给轻易弄丢了。你跟她之间有什么误会,你们一定要说开。”
薄夙低声呢喃:“误会?”
他们抵达医院后,白珏的负责医生第一时间迎上前,慌里慌张的跟薄夙汇报白珏的情况。
“总裁,大爷的情况很是怪异。他隐私部位长了脓疮,按理说这病常见的很,可是大爷却非常坚持,他说他身体各处难受得很,还说他是被夫人下毒谋害了。可是我们已经为他做过检查,发现大爷体内没有异常。我怀疑,大爷是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薄夙残存几分酒意:“夫人去过他的病房没有?”
医生道:“查看过监控。夫人确实去了大爷的病房。不过,夫人全程都没有下毒的动作,她只是和大爷洽谈了几句。”
薄夙醉醺醺的点点头道:“带我去监控室。”
当薄夙来到监控室,细细的察看了监控下来的每一帧画面。
菘蓝没有带任何药物进病房,可是菘蓝和白珏聊天的情景,却让薄夙蹙起眉头。
只因为他留意到,菘蓝对白珏说了什么后,白珏流露出来的表情是非常震惊骇人的。
可是因为菘蓝说的这些话,因为音量低,仿佛被消音一般,薄夙无法知道她具体说了什么。
可薄夙断定,菘蓝对白珏起了歹心。
为了查明真相,他又移步到白珏的病房。
一日不见。白珏的头发竟然悉数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更加明显深刻,一张脸老态龙钟,枯瘦得就好像被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垂危病人。
薄夙看到这样的白珏,一时怔在那里。面无表情,心里也空白,竟然不知自己有何感想。
对白珏的悲惨遭遇,他好像无法共情。
可是白珏看到薄夙,就好像看到自己能依靠的大树,他声泪齐下的叫着他:“澜城。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他对薄夙的依赖,是他年轻时最不屑的东西。
薄夙冷冷的看着他:“你又作什么妖?”
白珏哭诉道:“澜城,你娶了个好恶毒的媳妇。她要害我全身溃烂而死,如今我身体开始溃烂,我这是中了她的毒啊。澜城,你快去让她交出解药来。”
薄夙道:“这不是你该得的报应吗?”
白珏道:“澜城,我可是你爸,你舍得我溃烂而死吗?我如果死的那么凄惨,你就是这天下最不孝敬的人。你会被天下人唾骂的。”
薄夙的目光扫过他那张惶恐不安的脸,知道他是真正被菘蓝吓到了,他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同时,心里也泛起一股特殊的情绪,似怜悯。
这时候一直默默无言的薄冰插话进来,她带着几分铿然的气势,愤怒道:“澜城,我要你报警,把菘蓝送到监狱去。你知道吗,她亲口承认我家车雪是她害死的。她还想要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澜城,如果你再不制止她,不知道她还会做出多少可怕的罪恶。”
薄夙转身幽幽的盯着薄冰:“她亲口承认她害了车雪?”
薄冰眼神坚定:“是的。她亲口承认的。”
顿了顿,薄冰又咬着牙愤怒道:“她也信誓旦旦的说过,她在你爸体内种了无色无味无形的毒,只是那毒发作时间漫长,不过最后结局就是你爸会全身溃烂而死。澜城,菘蓝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善良,她是恶魔。”
薄夙眼神陡然变得阴冷,他低声呵斥薄冰:“她是什么样的人,薄冰,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
薄冰哑然。
“澜城,你在维护一个疯子。你可知道?”薄冰鼓足勇气道,“我知道你恨我,我年轻时犯了错,破坏了你爸爸妈妈的婚姻。可是薄夙,和菘蓝犯的错比起来,我的错不值一提。我的错误顶多是道德败坏,可她犯的错是法治错误。”
薄夙冷斥道:“薄冰,说任何话要讲究证据。你说我家蓝蓝谋杀车雪,下毒白珏,你有证据吗?”
薄冰再次哑然。
薄夙咄咄逼人:“既然没有证据,那你就不怕我告你诽谤罪?”
薄冰跌坐椅子上。她脸色惨白,说话都有气无力,“澜城,你为什么要维护她?”
薄夙道:“她是陪我走过逆境的妻子,我不信她,却信你这种道德低下的女人?”
白珏气得捶胸:“澜城,你真糊涂啊。”
他甚至气得脱下自己的裤子,给薄夙看他的脓包,“澜城,你好好看看,我的身体已经开始长出溃烂,这是普普通通的脓疮吗?”
薄夙的目光落到那令人触目惊心的脓疮上,一般脓疮,从皮肤如里,可是这脓疮,分明就是从根蔓延到皮肤。表面上看起来面积不大。可是里面猩红充血的体块却似拳头大小。
薄夙只觉一阵恶心呕吐,他到底看不下去,转身快步离开。
仓惶而逃。
离开医院后,薄夙径直回到皓镧庄园。他杀气沉沉的闯入菘蓝的卧室,却看到菘蓝坐在梳妆台前,正闲情逸致的为自己化着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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