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姑娘!”
“妹妹!”
安贤一把推开顾婷婷,揽住安初查看伤势。
老郎中也急忙拿着药箱过来,却又被顾婷婷拦住,县衙里乱做了一团。
衙役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顾婷婷摁在地上。
她狞笑着看着蜿蜒的血迹,露出了笑容,声音嘶哑。
“弟弟,姐姐给你报仇了!”
安初被打横抱起送回到了屋子里,安夫人和安贤忙着照顾。
安大人强忍下担忧,走回朝堂。
惊堂木在黎明破晓前重重落下。
“今日,先审这土豆被盗之事,再审这恶意伤人之事。清白之人还之清白,罪孽深重之人,当付代价!”
“升堂——”
安贤忍着泪快步从后院赶出,重重跪在公案左边的原告石上,声音悲愤:“小民安贤,告顾氏兄妹偷到土豆秧苗,恶意抹黑安初。”
安贤将土豆消失的时间以及证人证词罗列,又列举出顾念近日所玩之物,一根钩锁。
“这根钩锁,顾念视若珍宝,不少孩童都见他炫耀过。钩锁一般是用于捡拾误入井中之物让瘦小之人进入。因着荒年井中无物已经好久未使用,被顾念作为玩物。而将它连接两棵树,顺着绳爬行,可以办到不留下脚印,却能拔走土豆秧苗。”
衙役取来一段钩锁,模拟了动作。
“在田边那棵歪脖子树上,有一处钩锁留下的痕迹。找到顾念的钩锁,比对一下就可确认。”
安贤说着对着安大人一拜,又道:“取走土豆秧苗后,有乞丐瞧见一个飞贼进入了后院,埋下了土豆秧。未见土豆。这是老乞丐偷来的香囊。”
人群中看戏的老乞丐当即往前一步出了声:“我捡来的!捡来的!还有!那小贼很是眼熟,好像是偷了东边儿老李头一斗米的小贼!”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想起来这么一号人。
衙役们将香囊放到托盘上,又往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
“这绣功放在南和县实属上乘,恐怕也就几人能够办到。”
“他们兄妹俩不就是售卖绣品的吗?”
此话一出,不少人已经认定了凶手。
但安贤显然还不打算就此罢休。
“妹妹曾与我说过,她偶然间见田鼠吃了发芽土豆而亡,但此事太过蹊跷,无法确认是土豆上被人抹了毒,还是它因,故而未深究。今日土豆秧苗被盗,我们给了足够的时间自首,为的就是怕误食中毒。正因如此,请郎中来也提及催吐一事。还请安大人明察!”
安大人沉沉点了下头,命人拘唤顾婷婷。
此事一切已经明朗,但他必须要将一切清清楚楚地还原,断不能有丝毫污了安初!
“慢着!安大人,安初是您的女儿,安贤又是安初的兄长。此事是否应当避嫌?”
一道突兀的声音穿过人群而来,一个青年风尘仆仆赶来。
这名青年正是顾家大公子,如今已是举人,带有功名之身,说话也算有几分重量。
显然这一次顾家劫难已经让他不得不从他县赶来出面的地步了!
安大人的手缓缓握成拳。
他当即堂审,为的就是速战速决,免得横生枝节,却怎料还是没来得及!
而一旦要假借他人之手,又要官位在他之上,最近的人选恐怕就是褚判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