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嘉苒,沈博仁也完全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态度,整个慈父面孔表露无遗。
“嘉嘉,放弃抚养的协议肯定是有人在故意挑拨离间的!”
“谁吃饱了撑的没事挑拨离间。”林嘉苒微微蹙着眉。
“那肯定跟林业华脱不了干系。”
林嘉苒立马面色冷得没有表情:“我不是三岁小孩,谁好谁坏我分得清楚,到现在还怪这怪那的,我劝你趁现在,争取七十岁前重新培养一个新的继承人!”
如果没有林家,她现在是什么样都不知道,林业华虽对自己严格,多数教育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实际生怕她让人欺负,从小的各种教育也没有缺少,任何出发点都是以她能否适应参考。
张语琴更是弥补了母爱,林家让她从小就生活在有爱的家庭,林清更是对自己无限好,什么都主动让着她,事事给自己出头,这些都是她无以回报的。
“沈家唯一的继承人是你,这是从你生下来就决定的,我又不是老封建家产必须传男不传女!”沈博仁说话的时候眼神不满的瞟了一眼陆景深,似带着某种嘲讽。
即使沈博仁眼神不和谐带着针对,陆景深依然默默的不说话,他心里很清楚,不管自己对沈博仁再不满,他也是陆太太的亲生父亲,跟沈博仁明面上闹得太僵对自己没好处。
林嘉苒转身先回了病房,陆景深随后跟着进了病房,沈博仁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跟阮修灰溜溜的离开。
阮修打开车门护着沈博仁上车,随后转到驾驶室开车。
坐在车内,沈博仁目光如炬,聚精会神的想着一些事,冥思了一会儿:“找人去调查一下这个陆景深,私生活方面着重调查。”
“先生让调查陆总这是为何?”
“我要想个办法让他跟我女儿离婚!”
“先生为何执意如此,之前因为陆总腿的原因,现在人家腿好了,孩子的事情也清楚了,跟陆总没关系,先生对陆总到底是哪方面不满意?”阮修不解道,按理说,像陆景深这样优秀家庭背景的人,与自家小姐门当户对为何,他家先生总是看陆景深不顺眼,从一开始就想方设法的想两人离婚。
“以前我是看陆景深不顺眼,现在我看姓陆的都不顺眼,特别是姓陆的那个老头子!”
沈博仁一个人喋喋不休,阮修默默开车。
“我现在是越来越不相信我女儿在陆家能过得好,陆景深要是有点用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说到底他就是没用,陆震烨这个老东西一看思想就封闭,说不定以后嘉嘉生一个女儿他还会要求再生一个,要是生不出儿子肯定不罢休,这种思想简直可怕,把我女儿当什么了!”
“还有那天林业华说我女儿这个孩子要不得,又不说原因肯定就是陆老头子检测出嘉嘉怀的是女儿,所以才不能要!”
“不行,我不同意,这婚必须得离,我女儿给谁家生孩子都不能给陆家生!”
“先生,避免造成更多的误会,我觉得您还是先想想该如何让小姐对您解除误会,消气,只要小姐气消了,您的什么话,她自然也会考虑。”
阮修这么一说,沈博仁瞬间两眼一亮。
“你说得对,只要嘉嘉气消了,我只要对陆景深不满意,她肯定就会跟他离婚!”
从林嘉苒住院后,左蒙基本每天都会出现在她病房两回,一回是把陆景深今天需要处理的公事及需要签核的文件搬来,一回则是来取回那些文件。
晚上十点,左蒙才带着陆景深刚刚处理完的文件离开病房,陆景深起身去检查房门是否关好,林嘉苒掀开被由躺姿改为坐姿,坐在床上。
“时间不早了,陆太太该睡觉了。”陆景深走到床边重新拉了拉被子,给林嘉苒盖好,他则是侧身坐在床边。
“这床实在硌人,交换位置,我睡沙发!”
这两日,陆景深都是窝在那张小沙发上睡,她独自睡在床上,床没有什么问题,知道林嘉苒有认床的习惯,早在她入院的当天陆景深特别吩咐下,让人换了特别定制的床垫,这间病床跟其他病房的病床是不一样的,床无可挑剔,主要是她现在也不是很想睡觉,又没有什么好的借口扯……
“你睡觉不老实,睡沙发摔下来怎么办。”陆景深手扶着林嘉苒肩膀让她躺在床上,顺便又拉起另一边床的护栏。
刚躺下的人又腾身而起。
“我腰疼不想睡!”
“哪疼,我给你揉揉。”陆景深坐过去了一点,扶着林嘉苒脑袋躺在他的腿上,被子给她盖在腰部,手轻放在她腰上轻揉着。
睡了两天腰确实有点疼,陆景深这么一揉,还有点缓解的舒适……
“往上一点……”
顺着林嘉苒手指的方向,陆景深极其耐心的给她揉着。
“其他的咱俩两清了,我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你,是你说的不会怀孕,我现在还浑身不适,走两步都能喘口大气……”
“我也没别的要求,我什么德性我很清楚,哪天我要是无意触及你的什么底线,惹怒了你,你别让我死!”
这事发生得意外,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悄悄地怀孕了,严格意义也怪不着陆景深,但是她贪生怕死。
每个人都有不能随意触及的底线,陆景深什么底线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她也摸清,万一哪天惹他不高兴,一把AK给她横扫,她的小命便芜湖了,这是她很担忧的,为了小命,适当的道德绑架应该是可以的……
陆太太的话一出,男人嘴角却偷偷的向上扬起,眼里露着溺爱,手还在轻轻地揉着。
“只要你不离开我,只喜欢我,只给我当媳妇儿,我自然舍不得伤害你……”
沈博仁总是想挑拨他跟陆太太的关系,他也不想吓唬恐吓陆太太,但是他怕沈博仁的挑拨离间。
“反正以后你对得起我,我也不会对不起你!”
她一向是如此,只要别人对的起自己,她也不会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对陆景深的欺骗都是因为他以前也这么对自己,如今所有事也都跟陆景深摊牌了,她也没有什么可隐藏的。
通过此次意外流产,差点彻底丢了命,她倒是明白了,有些恨没必要非要计较到底,珍惜眼前人,意外和明天谁先倒来很难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