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寒江挑眉,道:“那你要怎么回去?”
“当然是从后门进,走吧,一会儿我请你吃了早饭再走。”
岳寒江乐得和她相处,由着她带着走,七拐八拐到了一处院落,木门小小的,门前栽着一株海棠,越沈儿手脚利落的开了门,带着岳寒江进了院子。
院落不小,却也干净清爽,靠墙的架子上放着阴干的香料原料,碎石铺路,还开垦了一块地种了菜,此值六月,豆角黄瓜顺着架好的竹竿攀爬而上,大大小小结了果,茄子辣椒红红绿绿的,还种着几把香菜胡萝卜。
岳寒江在院子里等着,越沈儿一路小跑进去安置好了荷花,洗了把脸,漱了口,又一路小跑出来,瞧见岳寒江还在院子里站着,道:“你怎么不进去?”
岳寒江道:“我在这里等你就好。不是说要吃饭?今日我请你,不许你掏钱。”
越沈儿无甚所谓,道:“那好吧,那我跟着你走就是了。”
岳寒江虽然不总是下山来,但对山下哪家吃食好吃却是了如指掌,比如张家的牛杂汤,煮熟的牛肚牛肉放在一起,合着粉丝在现炖的骨头汤鸡汤里一过,洒上葱花辣子豌豆锅巴豆干碎,就着他家的刚出炉的烧饼,油皮脆黄,香气满飘,岳寒江自己一人就能吃五个烧饼一碗汤。
岳寒江和越沈儿进了点那老张头就瞧见了,殷切地过来问一句:“小山主,今日还是老样子?”
岳寒江拉着越沈儿坐下,道:“改一改,两碗汤,三个肉烧饼,四个酥烧饼,再来两个卤蛋。”
越沈儿是很少在外面吃的,歪头道:“还有肉烧饼呢?”
岳寒江笑道:“他家的酱牛肉合着葱和青椒剁碎夹在烧饼里好吃的紧,一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后厨的人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两碗汤,七个烧饼,烧饼用草纸半裹着,卤鸡蛋用个粗瓷碗装着。
岳寒江递给越沈儿两个肉烧饼,道:“呐,你的,尝尝看。”
越沈儿没想到给自己要了两个肉烧饼,接过两个来,一个仍是放回原处,另一个咬了一口,那饼皮酥脆有声,肉质不柴,还有着些许卤汁,果然好吃。
岳寒江瞧她吃的开心,自己也开心,二人正吃着,忽见一伙子人进来,小重山山脚下大多都是不会武功的普通居民,因着小重山的威望图个安稳,种着几亩薄田为生,这帮人身材健硕,走路沉稳脚步却轻,约莫十几个,人人腰间挂着弯刀,故而十分惹眼。
岳寒江瞧了瞧他们,想起早上郭毅来找他是说环刀门的掌门听闻自家儿子被打,想要上门理论,再瞧这伙人的架势,心下了然,必然就是他们了。
他们二人坐的不甚显眼,故而那伙人进来扫视一圈也未曾注意到他们,倒也不是别的,岳寒江有功夫在身上,与周围人多少是不同的,他自己倒不怕,关键是越沈儿还在他身边。
为首之人年约近五十,满面红光,留着胡子,身材魁梧,掌大如斗,想来就是环刀门掌门程柯兴了,身边坐着一男子,约么二十五六的样子,生的倒白净,瞧着和程柯兴很亲近的样子,想来是比较器重的弟子。
“人呢!看见我们进来都没人接待么?”
那白净男子率先开口,老张头的儿子掀帘来了前面,不卑不亢一拱手道:“客官见谅,小店是卖牛杂粉丝汤的,还有烧饼酱牛肉和卤蛋,不知客官要吃些什么?”
那男子瞧也不瞧张家儿子一眼,道:“瞧着上,给我们先一人来碗你那个汤,再一人来五个烧饼!”
那男子说完,笑着凑近程柯兴道:“师父,您瞧着还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