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尧微顿;
心知孟许氏这儿是走不通了的,于是,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岑十七和孟庭舟。
此时的小锦鲤正在孟庭舟的陪同下,由县衙来的仵作验了额头上的伤。
伤人罪是要告的,但这伤,便是证据。
所以得由仵作采集证据,做下记录,然后伤口才能够包扎处理。
仵作其实也是大夫,验完伤之后,便又拿了干净的棉巾,擦洗了小锦鲤脸上的血迹,准备帮她包扎好。
仵作下手也算是有分寸的;
但小锦鲤也是个聪明的;
虽然她的额头上伤用了瑶池仙水后,并不会疼,但做戏做全套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于是仵作一下手,她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嘶——”的一声,抓紧了孟庭舟的手,佯装很痛。
孟许氏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
当即她就心疼了,上前对着那仵作道:“这位仵作大人,我说你能不能轻一点儿啊,你看我这细皮嫩肉的儿媳妇,你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
说完后,又扭头看着小锦鲤,语气软了不说,还透着满满的心疼,道:“十七丫头,是不是很疼?你且忍一忍啊,包扎好很快就不疼了,待会儿弄好了,娘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去,啊。”
“……”仵作傻眼了。
细皮嫩肉跟下重手有什么关系么?
再说,伤了的地方,哪有一点儿不疼的道理。
见过护短的,可他还没有见过这么护短的!
不过,这仵作平日也是个和善的人,看着眼泪汪汪的小锦鲤也的确是可怜,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也就不跟孟许氏一般见识了。
只是一边包扎小锦鲤的伤口,一边道:“伤口不深,好好的养一段日子也就能好,但如今这天气渐热一定得小心,避免感染,另外,千万不要沾水。”
沾水,就容易感染;
感染了就容易留疤。
其实他也觉得,想小姑娘这么好看的脸上,若是留了一个疤,挺可惜的。
“嗯。”小锦鲤红着眼眶,抱着孟庭舟的腰。
虽然她现在是一点儿也不疼,但样子却是要做的,只是没有想到,她装疼的样子,不止让孟许氏心疼,更让孟庭舟感觉自己的心都疼碎了。
孟庭尧走进来。
眸色复杂的看着小锦鲤。
小锦鲤的伤是怎么来的,他清楚。
他是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乖巧软糯的弟媳妇,下手竟然这么狠。
但,他看着小锦鲤的伤,张了张口之后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庭舟看着孟庭尧,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与孟庭尧对视一眼后浅声道:“大哥,我娘子这伤因林家人而起,这事儿他们脱不了干系的。”
这态度,很明显。
孟庭尧张了张口,却也感觉无话可说。
最后连求岑十七的话,都被彻底的堵在了喉咙口里面,这件事,他实在是没有立场去强求二弟和弟媳妇的。
林秀才家的人去孟家闹,被治了罪抓起来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清河镇。
林家村的林之升被气得当场盛怒。
据说是砸了书房里的一套文房四宝,最后,还是他亲自去镇里的民兵队,用了好些关系,找到了师爷才问了门路。
据说当日林秀才去银庄,提了上百两的现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