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快黑的时候。
许吉一个人赶着牛车,到了孟家。
除了带来卖掉山猪肉之后得来的七两多银子之外,还带了两袋米。
一袋糙米,约莫有三十来斤;
一袋是细米,约莫二十来斤。
许吉说:“姑,我爹让我告诉你,那山猪肉咱们送了一半去酒楼,因为量大算的三十五文钱一斤,加上猪肝、猪下水这些,总共得了四两银子,另外半扇,是抬到晨市上零卖的,价格要高些,算的四十文钱一斤,除去搭头和筒骨,也得了三两多银子,拢共是七两二百三十文,不过,我爹说姑你也太省了,就自作主张帮你买了两袋米,拢共花了五百文钱,还剩下的全都在这儿了,你给点点。”
“点什么?我还信不过你们么!”
孟许氏知道自己哥哥话不多,但却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自然不会生他自作主张的气,:“不过,你爹不会让你把钱全送来了吧?我前几日还去你家借了五百文,得扣出去才行。”
“那钱,我娘说了,家里不着急用,姑你先留着吧。”
许吉将钱袋塞进孟许氏手里,又说了带来的消息:“姑,我爹也问了酒楼了,那酒楼里倒是有固定的送菜农户,不过最近他们送去的菜都不好,酒楼的掌柜说,让你先送一批菜过去试试,如果好的话,以后你们家的菜都可以送去,要是他们瞧不上,那就送这一次。”
生意人,都是以利为先的。
酒楼掌柜能有这样的做法,是能理解的。
而孟许氏,听说酒楼掌柜愿意试着收一次菜,反而很感激他给了这样的机会。
当晚,许吉就住在了孟家,睡得是林青青的那一屋,为了方便明天一早帮忙用牛车送菜。
当晚一家人吃过晚饭后。
孟许氏就整理了装菜的竹筐,然后去后院的菜地里选菜。
许吉吵着要去帮忙,去了菜地之后,许吉就被地里那疯长的菜给吓着了。
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家姑姑:“姑,你这菜长得这样好,还挑什么呀,拔出来洗干净泥巴就可以了呀,姑姑,你是怎么种的怎么能长得这么好!”
孟许氏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其实,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菜能长成这样啊!
那菜地的卷心菜,她前儿砍的时候还只是刚好够可以吃的大小,又过了两夜之后,竟包了很大的一个,目测,最起码有十好几斤一只;
地里的萝卜也是;
那天瞧着分明才只有半尺长的样子,可今儿瞧着,光是露在地面上那截儿,就有一尺多长,大碗那么大!
要是把地下那截儿全部刨出来,一只萝卜不得十来斤?
这哪里是萝卜,分明是冬瓜啊!
就这两三天的功夫而已,她是肥也没施草也没锄,但偏偏这地里的菜却长得比她以前精心栽种的还要好。
这实在是太邪乎了!
唯有知道内情的小锦鲤,当即上前解释道:“也许是婶子这次买的菜种好,对吧,婶子?”
许吉投了询问的目光。
孟许氏正好顺着台阶下,立刻点头道:“是啊,我这次买的菜种是问一个外地人买的,当时那人就说这菜种有多好,有多好,我还不信,结果没想到种出来的菜,长得这么好,哎呀,可惜我那个时候不相信,没买多少种子,真是悔死我了呀。”
倒不是她真的有心要瞒着许吉,而是这事儿说来就很玄乎。
说出去也不见得有人会信!
许吉露出一抹遗憾的神情,“哎,那真是可惜了,我还说姑你要还有那种子的话,给我一点儿,我也拿回去叫我娘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