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镇上结彩坊的打手。
岑有德与儿子岑易宁分别被两个人高马大的打手压着,从马车上丢下来,而后,一大群人全都僵住了。
岑有德与岑易宁看着屋内的灵堂,以及帮忙操持的岑家三房,他们瞬间明白了什么;
岑易宁到还好;
假模假样的当着众人嚎了两声,然后便哭着冲进了灵堂,抱着那棺材一顿呼天抢地,好不悲伤。
岑有德却根本来不及悲伤;
相比温氏的去世,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打手们,才更叫他害怕。
这一大群打手到了岑家之后,也看到岑家的境况,众人都忍不住皱眉,为首的一个,更是直接啐了一口口水,念叨:“娘的,怎么这么晦气!竟然撞见死人了!”
说完后,又扭头看着岑有德,大声道:“岑老七,你跟老子说你家里还有钱,还不赶紧去拿来么,要老子自己去拿啊!”
“不是,不是豹哥,你看我家里这个情况,我家里真的有钱,被我那婆娘收着呢,只是现在你也看到和情况了,我那婆娘她……”岑有德满脸谄媚的笑容,巴结道。
被称为豹哥的男人满脸的不悦。
对着岑有德就是一脚:“老子管你这么多,你这意思是让老子自己去问你婆娘呗?岑老七,你特娘的信不信老子今儿废了你父子俩的手啊。”
“别,豹哥息怒,你们先在这喝口茶,等等我,我这就给你找钱去。”岑有德说着,转身便进了屋。
进屋后,他都没有来得及去正眼看一下灵堂正中棺材里躺着的温氏,而是直接去找了正在帮忙操持丧仪的三哥和三嫂:“三哥,三嫂,你们哪里来的钱搞这些?”
“指望着你跟岑易宁,自然是搞不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十七丫头给的钱置办的。”三嫂童氏有些恼怒的骂完,而后又忍不住埋怨:“老七,你说说你跟易宁都干了什么,弟妹一个人,死在床上了都没有人知道,出了事家里连个主心骨都没有,还得从嫁出去的闺女家里拿了十两银子来操办丧事,你们父子俩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岑有德被一顿说教;
但,大致也是平日里这些哥哥嫂嫂们说教惯了,他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听不进半分。
此刻面对童氏的说教,他干脆的道:“是,是,是,三嫂你说得对,但眼下人都死了,再说这些也没用,三嫂,
你还是帮我应付一下眼前的事情。”
“什么事情?”童氏皱眉。
岑有德搓了搓手,小声的道:“这不是结彩坊来了几个兄弟么,我上个月给他们借的五两本金,今儿是最后期限了,不还他们就得砍我的手,三嫂,岑十七给你的十两银子,你应该还没有花完吧,不然你先拿给我,让我应应急。”
童氏闻言,一下就急了。
指着岑有德骂道:“岑有德,你敢不敢不要这么不要脸,弟妹现在还躺在灵堂里尸骨未寒,这种话你都说出的口?”
“死都死了,还提她做什么,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啊。”岑有德急忙劝说:“再说了,十七也是我的女儿啊,她拿了十两银子,按理说我跟她娘对半分,我也可以拿五两的呀,三嫂,你抱着我女儿的钱,不会是想私吞吧?”
什么是狗咬吕洞宾?
这就是!
童氏被气得脑门直突突。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准备妥协,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要钱我没有,而且这钱是十七丫头给的,你若是想要,自己去问她,只要她开了口,我绝不占你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