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挽一直紧绷的身子缓缓放松,正准备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时,裴亦桓低沉的嗓音却徒然在她耳边响起:“只是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尚过床,而且还每天同床共枕过的两个人也算是陌生人?克莱尔小姐的定义真的让人无法苟同……”
身子一怔,随即莫挽转过身子,对着他一字一句的道:“那也只是五年前而已,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充其量也就是陌生人而已!不!更可以说比陌生人更陌生人!”
闻言,裴亦桓的薄唇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嘲讽的冷笑道:“克莱尔小姐五年前最擅长的就是过河拆桥,用完就丢,不管是男人抑或是其它,五年后还是如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挽皱起眉盯着他。
“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克莱尔小姐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裴亦桓紧紧地盯着她:“你是第一个敢将我裴亦桓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女人……”
他父亲需要医药费,她便用骨灰盒威胁他结婚,他父亲病逝不在了,所以她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莫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道:“裴总裁,你说话能不能说的清楚明白一点,我完全听不懂你话语中的意思!!既然已经开口说话!!那么就好好的说话!!不要说得和动物的语言一样!!”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语只让人感觉到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想表达些什么!
挑了挑俊挺的眉,裴亦桓的手指曲起落在车窗上缓缓地敲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字一句冷冷地提醒她。
“五年前,克莱尔小姐为了你父亲的医药费,可以用骨灰盒逼迫我和你结婚,你父亲病逝,便可以一脚将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踢开,留下一封离婚协议书,然后消失的干干净净,无踪无影……”
闻言,愤怒的火焰在莫挽的心中蔓延着,更多的却是悲凉,疼痛,以及不堪回首。
五年前的那一天,在她的生命中简直可以称之为黑色,没有一点的颜色和色彩,有的只是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会将她吞噬湮没的黑暗……
那一天,是她生命中永远的疼,永远的痛……
她原本以为,经过五年的时间,伤口已经愈合已经结痂,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去坦然面对,接受。
但是现在看来,完全是她的自以为是,当他再一次将伤口揭开时,献血还是会向下流动。
那一天,他的残忍与冷酷,爸爸死亡的打击,她的无助与绝望,甚至生出轻声年头,一脚跨出阳台的她。
一幕接着一幕,就像是放电影般的在她面前上演,清清楚楚。
目光定定的落在裴亦桓英挺的脸庞上,莫挽的脸庞上充满了嘲讽与可笑,还夹杂着难以言语的悲凉,就那样望着他,也一字一句缓缓地道。
“裴大总裁!你还在嘲讽我五年前就像苍蝇一样活着吗?你以为你足够了解我吗?你知道我五年前离开的那一天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那一天是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去回想的一天。
因为它对我来说是黑色的,想要让我窒息,让我死亡,你永远都不会了解我那一天的疼!疼的……疼的就像是谁拿着刀子在你身上一下一下的割着,你以前总是说我不带脑子就出门,你以为你对我下这些定论时,是带着脑子的吗?”
酸涩在眼眶和鼻子中蔓延,眼泪更是忍不住在眼眶中滚动,但却始终没有掉下来,就那样定定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