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所有人的耳中,都不觉得讽刺,仿佛是真心的赞赏。
袁氏便起身了,“王爷事务繁忙,我便不打扰了,告辞。”
夏泉一怔,“夫人这就走了?一场来到,不与王爷叙叙旧吗?”
夏泉觉今日这三句对话太过值得怀疑了,她仿佛就是来完成任务的,可相爷的意思,是希望她与安亲王拉拉家常,叙叙旧,说说往事,才说太子的事情,她只说了一句她很欣赏太子,便算了事?
袁氏便看着安亲王,“王爷还有什么话要与我说的吗?”
安亲王摇摇头,“说完了。”
袁氏又嗯了一声,看着夏泉道:“王爷没有话要与我说,走吧。”
夏泉心里很生气,但是碍于安亲王在场不敢发作,只随便拱手便走在了前头。
袁氏回头看了安亲王一眼,那眸光包含了太多,但是安亲王读得最清晰的便是拜托,拜托你照顾我的女儿。
安亲王轻轻地点头,眸光痴痴地送她离去。
他从来不在袁氏面前掩饰自己的感情,多年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他不觉得爱一个人是特别羞耻的事情。
夏泉回去之后,把两人的对话都说给了夏丞相听。
夏丞相听了之后也很生气,以袁氏的聪明才智,她不应该这样说,她有一百种方式可以拉拢安亲王。
她不情愿,是什么原因?是她认为自己这一次对她的好是假意吗?还是在试探他?
夏丞相吞下一口气,阴恻恻地道:“好,袁翠语,我便陪你玩一场。”
安亲王与袁氏相见的事情,苏青很快就打听了回来,告诉了慕容桀与子安。
慕容桀看着子安,淡淡地道:“明显你母亲当年选错了人。”
子安手里端着药,勺子已经递到了他的唇边,“先喝药再说话。”
慕容桀皱起眉头,“夏子安,为什么你开的药总是那么苦?”
“不苦,我尝过!”子安把瓷勺子再往里推一下,撬开他的唇,“喝。”
“你再尝一口,你如果能不皱眉,我就喝。”慕容桀把她的手推开。
子安低头喝了一口,然后缓缓地抬起头,咕咚一声咽下,面容平静地道:“不苦,而且加了甘草有些香甜。”
慕容桀低低咒骂了一句,“莫非是本王的舌头出了问题?”
他端过药,一口饮尽,苦得是呲牙咧齿。
子安迅速拿着碗走出去,到厨房里装了一碗清水,使劲地漱口。
加了那么多黄连的药,怎么可能不苦?苦死了!舌头都快苦得麻木了。
出去之后,三个大男人在讨论袁氏选对选错男人的事情进而还讨论到自己的身上了。
苏青说:“其实看这个夏大小姐的长相和性情,都跟夏槐钧这个老狐狸相去甚远,真怀疑她是不是捡回来的。”
萧拓这个大嘴巴听得苏青说这个问题,便看着慕容桀道:“你那晚跟夏子安一起睡了,你为什么要跟她睡?这传出去你的清誉就被毁了。”
子安听到萧拓这样说,啼笑皆非,是她的清誉还是他的清誉啊?
然后,便听到慕容桀懒洋洋的声音,“萧拓,之前跟说过的陈家小姐,你去见过没?”
“你咋这么爱多管闲事啊?”萧拓不高兴地说。
慕容桀淡淡地道:“嗯?所以呢?你现在不是多管闲事吗?”
苏青哈哈大笑起来。
子安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听着三个男人在里面说着与所有争夺无关的事情,这种感觉,特别舒服。
只是,天空缓缓地飘过来一丝黑云,渐渐地把明媚的日头遮蔽了,子安知道,慕容桀伤愈之后,京中所有人的嘴脸,便都看得分明了,这一场争斗,也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