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响起哭泣的声音。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青肿难分的圆脸,“小荪?”
“小姐,奴婢没能保护您,对不起!”小荪哭得好生凄惨。
子安忍住全身火辣辣的疼痛,双手握成拳,触及中指一道冰冷的金属,她一怔,迅速低头,夺魄环?夺魄环竟然也跟了过来?
夺魄环是她在特工组的时候,科学家研制出来的一种武器,里面有一块芯片,可以自动吸附阳光与空气中的电,变成攻击人的武器。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子安眸色阴寒地转动夺魄环问道。
小荪哭着回答:“就是明日。”
明日!
“母亲呢?”子安声音沙哑地问。
小荪咬牙切齿地道:“老夫人把夫人关在了暗室中。”
老夫人?子安脑子里闪过一张衰老但威严的脸,一个为了家族荣耀可以六亲不认的老女人。
“去告诉老夫人和相爷,说我愿意上花轿,但是前提是要他放了母亲。”子安声音平和地说。
小荪去了不到半个时辰,袁氏便回来了。
她是被抬进来的,老夫人命人痛打了一顿,打得半死。
玲珑夫人亲自送袁氏回来,她得意地看着子安,“早晚是要答应的,早一些答应,便可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何必呢?真是贱骨头!”
陈玲珑,以寡。妇的身份嫁入相府,深得夏丞相宠爱,明明是妾的位分,却对外宣称玲珑夫人,直接褫夺了袁氏当家主母的位子。
子安阴鸷地盯着她,忽地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了玲珑夫人一耳光。
“你敢打我?”
子安冷冷地道:“这一巴掌,是利息,你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好啊,造反了你,来啊……”玲珑夫人正欲唤人,子安一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抵住玲珑夫人的脖子。
“你敢?”玲珑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子安。
子安狞笑起来,“横竖不过一死,夫人要不要拿你尊贵的命来与我下贱的命相博?”
“你想怎么样?”
“请个大夫来,为我母亲医治,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上花轿!”
玲珑夫人眼底生出怨毒,恨不得把子安千刀万剐,但是她也知道如今不宜再激怒她。
她哼了一声,“等着吧!”
陈玲珑为袁氏雇请了大夫,子安也取了一些白药和内伤药服下,大夫药箱里有针包,她给了三两银子,把针包买下来。
大夫走后,袁氏缓缓转醒,看到自己的女儿满脸满身的伤,她不禁悲从中来,“是母亲害了你。”
她伏在袁氏的耳边,轻声道:“母亲,不要怕,我们来得及筹谋。”
袁氏一怔,“筹谋?”
子安冷笑,“没错,筹谋,把害我们母女的人,一个个地送入地狱。”
袁氏缓缓地坐起来,她心头有些不安。
为了确保子安会顺利上花轿,当夜,夏丞相来了。
子安服了药,昏昏沉沉,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几乎是立刻便睁开了眼睛。
“你若乖乖听话,父亲自然不会亏待你母亲,但是若你明日耍什么花样,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丢下一纸休书,“你若上了花轿,这休书便自行销毁,若不上,这休书便要公告天下。”
说完,转身就走,连看都没看袁氏一眼。
袁氏捡起那张休书,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清楚,休书以她yi
da
g勾搭下人的罪名,公诸天下,休出门去,生死各不相干。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想起十八年前,那容貌俊美的男子痴情地对她说,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人,永不分离。
然而,她嫁给他不过一年,便全部都变了模样。
她要撕了那休书,子安却一手夺过来,对袁氏道:“这封休书,是一把利刃,还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