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这五层木质结构建筑物的祖堂就是阴楼所在位置。
不过此时的陈氏宗祠还未遭逢大变,陈氏一族还没被灭族,所以现在还不能称之为阴楼,现在还是供奉着陈氏列祖列宗的祖堂。
陈氏族长一听宗祠外多了许多血棺,当即面色巨变,连晋安三人都来不及盘问,和几位族老脸色匆匆的走出祖堂去查看那些血棺去了。
反倒原本心中制定了许多预备计划的晋安三人,一时间有些发懵的站在祖堂里。
最后还是那位门房老头让晋安三人先去后院睡觉,然后他也满脸忧心忡忡的跟着族长背影离开。
此时的祖堂里还留守着一名族老和几名孔武有力,腰别尖刀的陈氏年轻子弟,晋安担心停留多了会露陷,向留守的族老行礼告辞,带着红衣伞女纸扎人和阿平离开祖堂慢慢去找前往后院的路。
说来也是奇怪,不管是门房老头,还是戏台上唱戏的戏班,还是眼前这些陈氏一族的人,都对红衣伞女纸扎人和阿平目光平静,似乎把二人都当作了普通人?
出了祖堂,又要经过只有戏班子唱戏没有观众的大戏台,此时戏台上已经到了钟馗驱魔的最后关键时刻,豹头环眼,铁面虬鬓,身着官袍,手持宝剑的钟馗已经与大鬼斗上。
这里的钟馗驱魔故事,大概是讲一个地方连年瘟疫,民不聊生,天师钟馗恰好路经此地,最后查出是溺死之人曝尸荒野,没有亲朋好友帮忙殓尸,由怨生恨,化作一只瘟疫鬼,污染水源,造成连年瘟疫。
戏台上的瘟疫鬼,长得异常丑陋,青面阔口,蓬头垢面,丑化恶鬼,美化当地百姓。
不用想也知道,这戏台上的钟馗、瘟疫鬼、无辜惨死百姓,就是比喻的当下场景。
钟馗就是宗祠祖堂里被陈氏一族供奉着的列祖列宗。
无辜百姓就是害怕躲进宗祠里避难的陈氏一族。
瘟疫鬼就是陈氏一族强取豪夺医馆时害死的无辜者。
原本打算绕过戏台的晋安,见钟馗驱魔到了最后时刻,他顿下脚步,想要看最后的结局,结果就在这时,留守在祖堂里的族老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出现在祖堂门口,两眼直勾勾看着晋安,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族老身后还站着几名陈氏年轻子弟,都是目光不善的恶狠狠盯着晋安三人。
仿佛是活人驻足观看大戏,触犯到了什么忌讳?
晋安不想节外生枝,离去前与祖堂几人平静对视一眼,然后绕过戏台,走向后院方向。
这几天藏在街坊外,通过从高处眺望的不断观察,他们早已经把陈氏宗祠内的地形环境烂熟于心,虽然不知道通向后院的具体路线,但对照着记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陈氏宗祠真是处处都透着古怪,除了门房、戏台、祖堂,其它地方都是静谧得很。
除了零星几盏非但没有起到照明作用反而让宗祠更加阴暗,阴气森森的灯笼,一路上再没碰到别的人或听到别的人声。
“晋安道长,刚才在阴楼的时候,我看你神色有些不对,是不是在阴楼里看出了什么?”路上,阿平见夜下平静,不会有人偷听,一边继续走路一边悄悄问向晋安。
晋安正想着事,一开始没有听到,阿平第二次喊,他才这才回过神来:“确实,我在陈氏祖堂有了点发现……”
当说出自己结合《神峰通考》和《阴阳青囊经》后的发现,阿平再次敬仰看着晋安,经过一路上的遭遇,晋安在阿平眼里已经成了无所不能,那表情,已经把晋安敬若神明。
就连一旁不会说话,气质冷艳的红衣伞女纸扎人,也都频频侧目看过来。
眼角留意到细节的晋安,下意识挺了挺腰杆,抬头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