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走动,在乌漆嘛黑的屋子里,带起一股微弱气流。
六七张两眼闭着,面色死灰,嘴唇乌青色的死人脸,猛然!很突兀出现在屏风后!而在六七张死人脸后长着一坨看不清楚模样的巨大肉瘤!
六七张死人脸就近在咫尺!
王显和阿全吓得脸上一下没了血色。
“救…救命!”
夜幕下响起凄厉惨叫,恰好吸引来一队正准备赶去灭火的乡勇,十来名乡勇手举火把的破门而入。
“头,快看那间厢房的门是开着的,刚才那声惨叫应该就是从那间厢房里传出来的。”
当这些乡勇一手火把,一手腰刀的冲进厢房里后,却被眼前的血腥一幕吓一跳。
地上全是拖痕的血迹。
有人想逃出厢房,可还没跑到门口,就又被倒拖回去,一直拖到屏风后。
当这些乡勇小心翼翼来到屏风后,举着火把的手一颤,险些把手里的火把吓扔掉。
脸上全都惶恐,惊惧,慌张。
六七具面色死灰的死人尸体,有妇人、有小孩、有老人、有杂役下人…他们的身体正如树根般扭曲成一团,手脚、身躯紧紧缠绕一块,六七具尸体紧紧贴在一起,已经分不出哪只手是属于谁的,哪知脚是属于谁的,因为他们的手脚全都如丑陋树根般扭曲,死死缠绕在一起,浑身遍布熟悉的黑色液体。
那些黑夜就如树汁般,将这些手脚紧紧粘合在一起,无法分开来。
“救我……”
“救我……”
一声声痛苦的压抑嘶吼,来自还未死透的王显与阿全两人的喉咙。
他们此时也成为了这些丑陋人形树根的一部分,活人弯折,扭曲的身体,脊椎骨被压爆,内脏被挤爆,鲜血从七窍汩汩流出,求救声音越来越虚弱…面色也开始变得灰白,体内不再流出鲜血了,而是也开始流出如树汁一样的黑液,将八九具尸体牢牢黏合成一团更大的丑陋肉瘤。
虽然眼前这团肉瘤树根一直是静止,并没有动,但正是因为静止不会动,再去看两个大活人的手脚、躯干跟六七具死人尸体的手脚如树根般紧紧缠绕一起,反而更加瘆人了。
“怪物!”
“有怪物啊!”
这些乡勇吓得屁滚尿流,一窝蜂的慌慌张张跑出厢房,有几人来不及跑出来,只剩下身后传来凄厉惨叫声。
……
恰好经过这边的晋安神魂,听到有许多人的惊慌奔逃声音,他的神魂赶忙飘过去查看。
结果刚好看到一大群乡勇,从一座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二进院子里,集体惶恐跑出来,嘴里还不停喊着怪物怪物,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丢了魂似的。
晋安将六丁六甲符与五雷斩邪符拿出来,握在手里,准备一有不对就马上祭出黄符,然后这才谨慎飘去乡勇们惊慌逃出来的那座厢房。
他此时是魂儿状态,不用像活人那样从正门进入,晋安直接穿墙而入厢房里,当魂儿一飘入厢房里,他立马看到了八九具尸体纠缠,缠绕,扭曲成一团的巨大丑陋肉瘤树根。
就连晋安看着眼前这团丑陋巨物,都忍不住心头涌起一股寒意。
“这些人,都是死于青钱柳,被阴钱吸光了三魂七魄吗?”
“那两个人的尸体,全身鲜血还未干,应该是才刚死不久!”
晋安很快便分析出了眼前状况。
就在这时,正手握两道黄符的他,在这一瞬间,感受到有八九双双邪念目光,正朝他看来。
但眼前的巨大肉瘤树根,明明就是静止不动。
晋安很肯定!
那八九双邪念目光,就是来自眼前这八九具如树根缠绕一起的怪尸!
然而。
这些丑陋纠缠一起的怪尸,始终都是两眼闭着,并没有睁开眼。
眼前这一幕,就如这些怪尸始终保持静止不动,却能噬人般诡谲,气氛开始诡谲起来。
“五雷纯阳!天地正法!什么阴祟也敢窥伺我?”
手持五雷斩邪符的晋安魂儿,目光勇猛不屈的看向那坨丑陋扭曲的怪尸。
那种蠢蠢欲动的邪念目光这才消失。
那坨八九张人脸的怪尸,重新恢复平寂,仿佛真的只是寻常尸体。
但这些扭曲,缠绕在一起的怪尸,一点都不寻常。
可晋安发现,夜下,有越来越多地方传来惶恐惊叫声,还有绝望哭喊声,他面色一变,魂儿飘高,穿过屋顶瓦片,魂儿飘在高处的一览无余脚下昌县。
此时的昌县,到处都在死人。
到处都有扭曲如树根的怪尸诞生。
昌县阴风大作,这股阴风,正是来自那些散布在大半昌县百姓手里的青钱柳阴钱。
似乎受到了刺激,那些阴钱到了此时不再隐藏了,但凡手里有阴钱的昌县百姓,一瞬暴毙!人直接被手里的阴钱瞬间吸光三魂七魄!
然后互相纠缠成怪尸!
一夜间,人口过万的昌县百姓,死亡估计超过三四成!
但有更多的昌县百姓,在绝望哀嚎声音中,死于那些扭曲如树根一样的怪尸!然后壮大着那些扭曲如树根的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