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重重的咳了几声,然后费力的从身侧的床下暗格里取出了一张泛黄的卷轴递给了萧承逸:“这是你父亲的遗物,画的是你母亲怀你时候的样子。”
萧承逸眉梢一动,盯着他递来的卷轴缓缓的伸出了手去。
然而就在他的手要碰到那卷轴的时候,他却又突然缩了回来,满是不屑的哼笑了一声:“皇叔,你可真是贼心不死啊!”
元昊大惊,随即敛住了心神问道:“你此言何意?”
萧承逸后退了几步,淡淡的声音道:“说实话,方才那一瞬间我的确有些心动,可惜啊你急于求成,留了一个很大的破绽。
你说这画中画的是我母亲怀我时的样子,这就是最大的破绽,想来我父亲的画的母亲的画像不少,但你唯独不会留下的便是我母亲怀有身孕的样子。
你之所以要骗我,是因为,这幅画有问题!我说的对不对,皇叔?”
元昊拧着眉拒不承认:“都说帝王多疑,我瞧着你小子也不遑多让啊,你以为我不想毁掉这幅画吗?可是你父亲就只留了这么一幅而已。”
“是吗?”
萧承逸勾了勾唇,突然弹指一挥一枚银珠朝着那幅画打去,画绳应声而断画卷展开只见画中的确是个女子。
而就在画卷展开的时候,元昊却如惊弓之鸟一般突然将那画卷扫落在了地上,有细微的粉末在空气中散开,最后落到了床榻上。
紧接着元昊捂着脸,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只见他的脸正在一点点的开始腐烂。
萧承逸退远了一些,笑着道:“原来是赤焰之毒,皇叔真是好心思啊,原本我还想让皇叔体体面面的离开,只是没想到你喜欢这种死法,既如此你就慢慢享受吧。”
他转身,冷着一张脸大步的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元昊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惨叫持续了好久才停,守在门外的宫人心中好奇,进来看了看,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只见床榻上只留一具森森的白骨,以及满床被染红的鲜血。
半响后,有人才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陛下,驾崩了!”
“咚,咚,咚。”
从皇城钟鼓楼的方向,传来一声声沉闷的钟鸣,正在佛堂抄写经书的沐云安突然抬起头来。
她仔细听了听,这钟声一共敲响了四十九下。
玉梨疾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小姐,你听到了吗?是皇城的丧钟响了。”
“嗯。”
沐云安淡淡的应了一声:“这丧钟敲了四十九下,是天子驾崩的意思,告诉府上的下人最近一段时间,都注意一些。”
玉梨明白她的意思,这国丧可不同于别的,若是不小心犯了忌讳可是大罪,于是她应了一声就转身退了出去。
待她走后,沐云安起身推开佛堂的窗子,望着皇城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道:“爹、娘、祖母、姑姑你们听到了吗?
昏君元昊他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到我们沐家的头上!”
他们沐家因为元昊遭遇了太多的痛苦和分别,如今这一切全都结束了,而她也要开始新的人生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娶她
陛下驾崩本是国丧,按照礼制群臣应该哀哭四十九日,全国上下守孝三年不得婚嫁、歌舞、宴饮。
不过,因为南境之危,太子言景宣下旨群臣只需哀哭三日,七日后陛下棺椁下葬,百姓只需守孝一月足矣。
而一应丧事则从简。
太子此举非但没有惹人非议,反而被群臣和百姓夸赞是为仁君,北辰之福。
七日后,陛下入葬皇陵,丧事毕后宫中就撤下了白绸灵幡,换上了红绸为太子举行登基大典。
言景宣登基后下旨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永兴。
新君登基八方来贺,而此时南岳也送来了国书一封,恭贺新帝登基之喜,然而国书上却提了一个要求。
乾正殿上,文武百官齐列两侧,一个个都有些提心吊胆的偷窥着龙椅上那年纪轻轻的新君。
半响后,言景宣将手中的国书搁在了桌上,冷冷的声音道:“南岳得知咱们与漠北联姻,也提出了联姻的要求,要与我们北辰重修旧好,诸位怎么看?”
百官闻言皆是一惊,本以为南岳送来的国书是以沐将军的性命作为要挟,提出割让城池什么的,没想到竟是为了联姻。
两国不用兴兵打仗,自然是一件好事。
有朝臣站了出来道:“陛下,臣觉得可以考虑,北辰与南岳交恶多年,两国之间战火不断,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倘若两国能结百年之好未尝不是一件喜事。”
然而也有朝臣觉得此事有鬼,便提出了疑议:“这南岳明明已经掌握了先机,为何会突然提出联姻?该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是有企图。”
言景宣哼了一声道:“他们南岳指名要让惠和郡主嫁入南岳去和亲,如此他们才会放了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