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干燥手掌捏了捏宁偲的手指,对方的手心被熏出了一层薄汗,握在手心里润润的。
宁偲不知道说了什么,笑了起来。
宁偲侧目看过去,许暮是真的挺帅的,不然她也不会掏心掏肺喜欢那么多年,当了那么多年小尾巴。
想着想着垂下眼眸,失了神。
外人以为她跟许暮相安无事,其实只有当事人知道,她跟许暮之间那道天堑是许暮自己亲手挖得,所以他只能自己小心翼翼地填回去,才能把无条件跟着他小尾巴找回来。
或许是感觉宁偲情绪低落。
许暮结束了聊天,转身看了一眼宁偲,她把剥好的果仁都吃了,于是低声问:"撑着了?"
宁偲抬起下巴,摇头。
许暮从她手心里挖走果仁,用纸巾包起来放在桌面上,小声提议:"陪我出去走走?"
外面雪花飞扬,一看就很冷,宁偲怕冷,窝在沙发上不想去。
许暮勾了下她的手心,哄道:"走嘛,陪我去买烟花。"
提起烟花,宁偲的眼睛都亮了。南城管控严格,市区不让燃放烟花爆竹,已经很多年没热闹过了。
古寨就不一样,他们刚入大集就看到了路边摊位上售卖的烟花爆竹,一下就将他们的记忆拿回了小时候。
许暮过意用烟花诱惑宁偲。宁偲站起来蹦蹦跳跳地去穿羽绒服。
其他人怕冷,不乐意出门。
于是叮嘱许暮多买点烟花和炮仗,他们要炸着玩。
宁偲裹着宽大的羽绒服正要出门,被许暮拽了回来,他半蹲着给她拉好拉链,又取来帽子和围巾给她戴好。
宁偲被裹得只剩下圆乎乎的眼睛,许暮这才满意地牵着她出门。
宁偲扯了扯围巾,大口地呼了口气,手被许暮握在手里。尽管戴手套也没揣兜里,但感觉不到一丁点冷。
反而是许暮的手背,冻得发红。
宁偲抽了下手,再次被他捏紧,她皱了皱鼻子。
许暮回头看她,"牵着不好吗?"
宁偲坦白:"我觉着,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么好的地步。"他们的关系难以启齿,仅限于床上,所以她从没把他施舍的体贴当做他们和好的定论。
许暮眸光稍顿,他承认阿偲的这句话伤到了他,但他表现出一副不受影响的样子,牵了牵嘴角:"阿偲,我以为我们的关系……"
宁偲面无表情地说:"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许暮,我会和别人做那种事情说那种话。所以,那不是我们关系好的证据。"
许暮手微微用力,更紧的攥着宁偲不放手。
他冷峻的表情逐渐浮上一层戾气,却用平静冷淡声音陈述:"阿偲,你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是,如果你做了这种傻事,我会陪你一起死。"
宁偲知道,对方绝不是在威胁她,许暮的性格极端,做事不计后果,就好比他不喜欢时弃之如敝履,喜欢时不择手段。
许暮的步子大。宁偲被拽了一路,手腕微微泛红。
到了烟花店外,许暮调整好情绪,松开了宁偲,眸光垂在她的手腕上,心疼了几秒。
伸手触碰,被宁偲快速躲开。
宁偲看了会儿烟花,跟许暮交代了几样,便钻出小店蹲在路边点烟。
她外形出众。更出众的是一头利落的烟紫色短发,大喇喇的蹲在路边,手指里夹着烟,吞云吐气,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路人回头窥探,并不会让宁偲感到不适,相反多了一点轻松。
在南城,没有人关系你是不是异类,是不是穿着打扮特殊。
因为大家都忙,没空关心别人。
古寨不一样,他们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充满了烟火气,让宁偲逐渐死掉的心慢慢活过来。
她很喜欢蹲在路边看人走来走去。
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隔着马路盯着宁偲看,小眼睛眼巴巴的盯着一动不动。
小女孩的眼睛漆黑分明,像两颗黑加仑葡萄,很可爱。
宁偲意识到小女孩在看自己,摁灭了烟,摊开手蹲着与她对视。
小女孩搅动着手里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