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茶室。
即便姜柔不嫌弃他,但是被李婉容触碰过,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脏。
他决定再洗一遍澡。
更何况,他很清楚任晶晶前来造访的目的。
他有意晾着她。
而他的态度,就是他的答案。
傅司渊先回到三楼主卧认认真真洗过澡,穿戴整齐,这才慢悠悠走进电梯,按下b1层按键。
任晶晶正心急难耐坐在幽静古朴的茶室等候。
面前的黄花梨木大板茶桌摆满精致的糕点,五彩缤纷的果盘,种类繁多的干果,以及一壶氤氲着幽香的顶级西湖龙井。
可任晶晶没有丝毫心情品茗。
她的左臂打着石膏,绑着吊带挂在脖颈上,大概由于石膏原因,左手伸展不直,始终攥着拳头。
而她的右手,手指微微弯曲,百无聊赖敲击着茶桌桌面。
傅司渊竟然整整晾了她四十分钟!
任晶晶终于忍无可忍,她骤然起身,向茶室大门走去。
刚走到门口,守在房门两边的小北和大发当即拦住她的去路。
任晶晶怒斥:“让开!”
两人无动于衷。
任晶晶打算硬闯。
就在这时,傅司渊低沉的嗓音慢条斯理传来:“任小姐金枝玉叶,可别冲动伤到自己,另一条胳膊再骨折,你哥哥只怕要心疼死。”
话音方落,傅司渊已经走到门口。
小北和大发连忙让开。
傅司渊信步走进茶室,房门被关闭。
任晶晶柳眉倒竖:“将客人独自一人关在茶室,这就是傅总的待客之道?”
傅司渊望向茶桌,唇角含笑:“听保镖说任小姐气势汹汹而来,所以便先请任小姐来茶室静一静心,茶水点心水果一样不少,这也不算招待不周吧?”
他说完,在茶桌前坐下来,径自为自己斟一杯茶,怡然自得品起来:“任小姐,这茶水真的很不错,不尝一尝吗?”
任晶晶右手搭到左臂石膏上,冷哼一声:“深夜登门,我可不是来品茗的。”
傅司渊故作惊讶道:“原来任小姐也知道自己是深夜造访啊?这么晚,姜小姐自己不休息,却大老远来打扰别人休息,这可不礼貌。”
任晶晶怒极反笑:“傅总做了龌龊事,让别人无法休息,自己还想好好休息,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傅司渊修长的手指捧着精美的茶盏,慢条斯理浅啜着茶水,眸光一片凉薄:“这里不是任公馆,没人纵容你,请任小姐收起自己的大小姐脾气。如果你是来求人的,就请拿出求人的姿态,如果不是,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
他说完,便倏然站起身,作势欲走。
任晶晶彻底慌了神,她急忙挡到傅司渊面前,急切道:“傅总我错了,求您别走!”
傅司渊微微挑眉,随即坐回座椅上。
任晶晶当即也走回自己的座椅,她端起茶壶,做低伏小为傅司渊的茶杯续上茶水,恭恭敬敬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