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钊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愕。
几年不见,这丫头比之前更狠了。
她此番举动是压根没想给陆家留活路。
念及此,他忍不住在心里为陆家默哀一秒。
不过沈清秋的转变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要知道,之前沈清秋为了陆濯可以说是奋不顾身一头扎进了火坑,如今这是想明白了?
秦钊看向沈清秋,眼底掠过一抹深思。
“你是不是问过陆濯了?”
这些年沈清秋之所以留在陆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五年前。
对于那个夜晚沈清秋只字不提,秦钊索性也不问。
以他那晚的经历告诉他,沈清秋一定是遇到了大事!
这丫头,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嘴上越是说着没事儿,往往才是遇到了大事儿。
沈清秋闻言,抬眸看向他,“错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当她问陆濯有没有去过费城时,她从陆濯的眼中看出了不解,随后是嫌恶,仿佛那个地方的存在与他眼中的垃圾没有两样。
以费城的治安,大多数人都会露出嫌恶,并不为其。
可这人唯独不该是陆濯。
“难怪你对陆家还不留情。”秦钊不禁轻笑了一声。
沈清秋道:“查到新线索了吗?”
秦钊摇了摇头,指尖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道:“毕竟时隔五年,留下的线索寥寥无几,而且对方当年既然有心隐藏行踪,必然不会让人追查到蛛丝马迹。”
随着话音落下,偌大的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低落的氛围。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秋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她不禁有些头疼。
网络上的事情要想瞒过外公还算勉强,但要想瞒住她那个手眼通天的舅舅秦淮遇,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秦钊看到沈清秋脸上痛苦的神色,脑海中自动跳出了一个人名。
为了避免殃及池鱼,他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拎着外套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清秋,“。。。。。。”
这下顶包的人也跑了。
犹豫再三,沈清秋硬着头皮接起了电话,乖顺地喊了一声,“舅舅。”
电话对面的秦淮遇沉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跟我说?!”
严厉的语调下更多是的对沈清秋的关心。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沈清秋坐在椅子上,转过身背对着办公室门口,双脚作为支撑来回转动着座椅,举手投足间透出几分孩童般的惬意,“我可不是吃亏的主儿。”
电话那端的秦淮遇听到她的话,阴沉的面色有了几分缓和。
对于陆家如今的举动,他也略有耳闻。
甚至沈清秋这句‘不吃亏’并非只是嘴上说说让他宽心。
“这个周末是你舅妈的生日,记得把时间空出来。”秦淮遇道。
沈清秋应声,“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后,秦淮遇点了一根烟。
他干净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衬衫的袖口卷起一截,露出手腕上的银色腕表。
他将烟递到唇前吸了一口,薄唇轻启,白色的烟雾如雾霭在他的面前散开。
助理阿铮从外面敲门走进来,“先生,您找我?”
“随便找个由头灭灭陆家的威风!”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人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后怕。
阿铮心中清楚,先生动怒了。
这是要亲自为大小姐出气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