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一下公关部所有员工的档案。”
没多久,对方就发过来了。
他直接找到宁熹的。
上面并没有写,家庭关系一栏是空的。
默了默,他又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上次你跟我说,宁熹就宁盼一个妹妹对吧?”
“那有哥哥吗?堂哥、表哥呢?”
“只有表弟?表弟多大?结婚了吗?有孩子没?”
“表弟才十五岁?知道了。”
手机挂断,厉擎屿沉默地坐在那里,薄唇抿起。
司机老朱从前方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见他没再打电话,也不准备打电话的样子,这才敢开口:“厉总,回麟园吗?”
“嗯。”
所以,宁怼怼是宁熹的孩子。
未婚生子?
宁怼怼的爸爸呢?
应该不是过世了,过世了,孩子不至于要改成母姓。
而且宁怼怼那天晚上在医院跟他说的是,他没有爸爸。
所以,就是未婚生子。
所以,她的第一次就是给了这个男人?
所以,她跟顾蔚城说的她有喜欢的人,也是这个男人?
不然,以她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给对方的,更不会轻易给他生孩子。
*
这边车里,宁熹问宁怼怼。
“你是不是跟厉总说过什么?不然,他怎么会帮你圆爸爸这个谎,还说他是你的干爸爸?”
小家伙见瞒不住了,只得轻描淡写说实情。
“就那天晚上在医院遇到,我去跟他打招呼的时候,问了一下他愿不愿意今天借给我用一下,陪我来幼稚园报道,他说不行,太多人认识他了,如果他冒充我爸爸,会给我也会给他带来很多困扰,然后我就算啦,我本就只是随口说说的,也不是特别需要。”
原来还有这一出。
本想批评一番这小东西,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只是想要一个爸爸陪他报道而已,他没有错。
尤其是今天看到陈星星那些小朋友的表现,她理解这小东西的心情。
是她愧对他,错的是她。
将童弦音和宁怼怼送回丽都公寓,她就离开了。
。。。。。。
今天是周婶的生日,她还得去买礼物和订蛋糕。
周婶不是本地人,家境不好,听说老公是瓦工,几年前施工的时候从高处掉下来摔残了腿。
家里还有个长年卧病在床、靠药养着的公公,老公不能工作了之后就一直在家照顾公公。
还有个女儿在老家省城的大学读大三,马上进大四。
虽然厉擎屿给她开的工资不菲,但毕竟全家就只有她一人赚钱,而且又是常年吃药的,又是还在读书的,开销实在太大。
她也不好明着给钱,周婶的性子,给钱也不会收。
所以,她偶尔会买些新衣服,说朋友送的,自己不喜欢,不知道她女儿能不能穿,以此理由送给她,她再寄给她女儿。
上次无意中听到她女儿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大四要实习,要找工作,想买个好一点的手机,周婶说到实习的时候再给她买。
她先去蛋糕店定了一个蛋糕,趁对方现做的时间,她去附近的苹果专卖店,买了一部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再回来取蛋糕。
看到蛋糕,收到礼物的那一刻,周婶都哭了。
朴素的人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就一个劲地谢谢。
夜。
厉擎屿坐在房间阳台的藤椅上,独自品着一款红酒。
一手拖着高脚杯,缓缓转动里面红色的液体,一手无聊地刷着手机。
蓦地,周婶的一条朋友圈映入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