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人同时让座。
殷焰径直走向靠墙而坐的童弦音,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双手插兜,睥睨着她。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问。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纷纷脑子活动开。
不接电话?
他们两人竟已经留了联系方式?
像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会轻易将联系方式给别人?且重点还是,他主动打电话给童弦音。
然后童弦音不接,他就找上了门。
哎呀,有戏!
而且,这个男人进来,童弦音本来都准备走了,又留了下来,然后大家都恭敬起身,独独她一人坐在那里不动。
有情况啊有情况!
众人大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欣喜激动地用眼神无声传递着这个信息。
拆迁之事有望了。
大家再次请殷焰坐,几个伯母连忙去沏茶。
“没听到。”童弦音回道。
今天这件事,不是殷焰的错,他甚至也是受害者,她没必要生他的气。
就算他说话羞辱她,那也是她的所作所为让他产生了误会,是她活该。
听到了回答,殷焰才将凝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收回,环顾了一圈房内,见好几人都示意他坐,他便就近坐了下来。
几个伯母沏好茶进来,由二伯母端着给殷焰。
“殷总,家里没有好茶叶,希望不要嫌弃。”
确实没有好茶叶,又长期无人住,仅剩的一点茶叶还不知道哪一年的,早就霉得不成样子了。
这茶叶是紧急去隔壁借的。
殷焰没有接。
二伯母笑意微滞,只得将茶杯放在边上的椅子上,嘴里自己找补:“对,很烫,怎么能就这样给殷总,放边上凉凉。”
现场气氛有些尴尬。
二堂哥连忙笑着开了口:“我四伯就弦音一个女儿,平时养得难免骄纵些,若她惹殷总不快了,请殷总不要放心上。”
“对对,她就是我四伯的心肝宝贝,一直在宠爱下长大的,所以,难免有些任性,不过,她说没听到殷总的电话,那肯定就是没听到,她虽任性,却也不会撒谎。”大堂哥也跟着附和。
童博文也适时出了声:“虽然家里穷,但是我就她一个女儿,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所以刚才才会全家出动去酒店寻她,希望殷总能体谅、原谅。”
童弦音听着差点就笑出了声。
骄纵、心肝宝贝、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哪一点跟她沾边?
这些人是怎么有脸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些话的?
嘴巴很痒,很想说话,但她忍住了。
这笑话挺好笑的,她且先静静地欣赏,欣赏他们的表演。
看他们能演得离谱到什么程度、好笑到什么程度,也算是让自己长个见识。
殷焰一双大长腿闲适地交叠翘着,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童弦音,道了两字:“难怪。”
“难怪什么?”众人莫名。
“难怪她会不惜自食春药去酒店找我,想换这栋房子的拆迁,原来是你们对她太好,她想以此来报答你们。”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