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无语。
没理他,就当没听到他的话。
水开了。
她将茶杯拿到卫生间去洗了一下,出来,放了红茶包冲茶。
倒的时候,水冲得太急,不小心溅到手背上,她烫得嘶了一声。
刚准备放下水壶,已有人比她更快,厉擎屿起身一个箭步来到她跟前,将她手里的水壶接了下去,执起她被烫的那只手看。
“怎么那么不小心?”
大手的温度落在两人的手相触的地方,熟悉中又带着几分陌生,宁熹眼睫一颤:“没事。”
正欲将手抽出来,却是被他捏得更紧:“别动。”
然后就带着她前往卫生间,打开盥洗台上的水龙头,执着她的手,去淋冷水。
“我自己来。”宁熹很不习惯这样。
厉擎屿没理她,兀自捏着她的手。
宁熹有些无奈。
水声哗哗。
两人都没说话。
许久,还是厉擎屿打破了沉默:“下午还有其他事吗?”
宁熹刚准备说有,又听到他接着道:“没事的话,去庄园看看周婶吧。”
宁熹怔愣。
周婶还住在庄园?
“她怎么了?”
厉擎屿看了一下腕上的时间,见五分钟已到,松开她的手,关了水龙头,抽了两张纸巾给她:“病了。”
宁熹一惊:“什么病?严重吗?”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厉擎屿出了卫生间,走到吧台边,自己提壶泡茶。
宁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将近四点。
她跟童弦音约的是六点钟。
还有两个小时,去一趟庄园也是来得及的。
她挺担心周婶的。
庄园的两年,周婶给了她母亲一般的照顾,这两年在沙溪,她也一直挂念着她跟钟叔。
“那我去了,厉先生一会儿离开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宁熹走到沙发边拎起包。
厉擎屿:“。。。。。。”
这女人还是那么的雷厉风行。
“把我一人留下来,你就不怕我乱翻你的东西?”厉擎屿问。
宁熹:“。。。。。。厉先生难道不知道,这叫委婉地下逐客令。”
厉擎屿笑:“我这人不懂委婉,喜欢当真。”
“那你就留吧,没什么东西怕你翻的。”宁熹说完就往门口走。
厉擎屿跟在她后面:“我同你一道去。”
“不用,我打车就好。”宁熹拉开门。
“那是我家,我回家也不行?”厉擎屿问。
宁熹脚步一顿。
对哦,他是庄园的主人。
便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起等电梯。
宁熹看了看厉擎屿:“厉先生,我们是不是应该各乘一座电梯啊?我帽子也没戴,口罩也没戴,这万一被人拍到了,可不好。”
“怎么?怕别人说我们旧情复燃?”厉擎屿问,黑眸深深,似笑非笑。
电梯到了,门开,宁熹走了进去。
“怕厉先生不好跟王小姐和池小姐交代。”
正打算摁关门,厉擎屿也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唇角一抹微弧浅浅。
“你这样说,会让我误会你在吃醋。”
宁熹听完就嗤了,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