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屿抿唇,脸色很不好。
所以,不是拉黑,是注销是吗?
已经注销了手机号码!
他又垂眸快速在手机上通讯录上翻找着号码,拨出去。
“靳律师,把我的结婚证拍给我看一下。”
当初,他结婚的事宜全部委托给靳墨的,连结婚证他都没看,直接让靳墨保管。
靳墨现在人在国外,但还是很快就将结婚证的照片发了过来。
跟新闻上的那张一模一样!
厉擎屿呼吸沉得厉害。
一向波澜不惊、淡定如水的眸子里有很多情绪在涌。
他径直拔掉充电线,拿起手机就往外走,吩咐杨痕:“让护工过来照顾外婆,你也留下。”
话音未落,人已出了病房。
去医院停车场开了车,直奔西郊庄园的方向而去。
唐熹?
宁熹?
他知道庄园那女人叫唐熹。
他想起第一次让宁熹冒充他夫人去见他外婆时,她跟他说“我是熹微的熹,不知厉太太是哪个xi?”
他当时回:“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是那个音就行了,不必搞得那么清楚。”
却原来,是一个人。
呵,厉擎屿想笑,笑自己的愚蠢。
宁熹,你可真是瞒得滴水不漏啊!
不,其实现在回头来想想,并不是滴水不漏,只是他从没将她跟庄园的那位联系在一起罢了。
比如,她第二次去麟园,那时她发烧,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庄园的座机给她打电话。
当时,她说是厉太太因为采访稿的事打给她的,实则是周婶打的吧。
她当时紧张成那样,根本就不合理,他却被她几句话给糊弄过去了。
又比如,周婶过生日,发的朋友圈照片里有她的包,他找过去,在去庄园的山路上碰到她。
她跟他说,自己在商场里遇到厉太太,厉太太车子坏了,她送她回来。
现在想想,庄园里有专职司机钟叔,让钟叔去接都比麻烦别人方便,且这个别人还是他一直警告不要多来往的人。
可当时他也信了。
还比如,在咖啡厅里,有人喊厉太太,然后她看到那个女人就如离弦之箭一样冲过去,拖着人家就去了洗手间,很久才出来,出来后,那个女人就以厉太太的身份跟他见面了。
其实,是那个女人喊的厉太太吧,是喊她的,可她做出是服务生喊那个女人的引导。
现在想想,她那么聪明,且还是危机公关高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那样强烈的反应,无疑是此地无银。
但当时,他也信了。
再比如,她要跟他签情人协议,他们在一起三年。他准备跟厉太太提前结束婚姻关系,她不同意,她说,如果他离婚,那她就也结束跟他的情人协议。
这是最不合理的了,尤其是对于她这样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他是有妇之夫,她才跟他在一起,甘愿做情人小三,而他是单身,她却要跟他结束?
当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情人协议是三年一样。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三年,是在他们的婚姻存续期。
现在他也明白了,如果他离婚了,她才是真正的情人了,所以,她才要结束。
原来如此。
可他当时都没有深究。
他甚至对她这个人,都没有深入去了解。
他从没去查过她,从没查过她的家庭,从没查过她的过往。
殷焰的特助宁盼是她的妹妹,他也是碰到了对方母女纠缠她,他才知道。
而她有个初恋前男友仝宴,他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他对她唯一的一次查探,也就是让集团人事调出她入职时的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