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各家要是急需用钱的,就向合作社借钱周转,过后及时还上就行。”
合作社有公共积累,足够应付,毕竟大笔用钱的,是极少数的情况。
刘青山说完了,这才把座位让给老板叔,由他公布合作社的收益。
其实刘青山也特别想听听,他今年基本都没怎么在村子里,有些具体的情况也不了解。
车老板子戴上老花镜,便开始一项项公布:农林牧副,十分详尽。
以彪爷为首的这些台胞,越听越是心惊:这收入,和他们相比,也只高不低。
彪爷的儿子张孝忠本来还打算给这边投点资呢,现在也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没看见人家手里的闲钱根本就花不完,还主动去投资吗?
搞得张孝忠都想从夹皮沟拉点投资,投入到他的产业上面了。
夹皮沟的产业确实有点多,车老板子念叨了好半天,大伙也只记住了几项主要收入:
一项是出产的松江青稻,主要是出口南韩,收入达到三百万华夏币。
这大米他们这两天也吃了,味道确实好,想不到出口的价格竟然这么高。
“那为啥不扩大产量啊?”彪爷有点急了,他们那边,也以稻米作为主食,也想进口松江青稻。
坐在他旁边的刘青山笑道:“俺们夹皮沟的耕地有限,只能种这么多,不过呢,俺们这两年引领周边地区,也大力发展水稻种植,产量肯定一年比一年多。”
彪爷竖竖大拇指,然后朝张孝忠瞥了一眼,张孝忠点点头,他决定抽空跟刘青山谈谈进口松江青稻的事情。
第二项主要收入,来自于向欧罗巴洲出口特种养殖肉类,这部分直接比去年翻倍,创汇五百万美金。
这里面,夹皮沟方面能分到一半的利润。
第三项就是出口山野菜了,第四项就是出口猴儿酒的收入,这些也都是百万以上级别的。
剩下的收入,相比较而言,就少了一些,都是几万块或者几十万块的利润,比如奶牛场、猪场和塑料大棚等等。
感觉少,只是和那些超过百万级别的收入相比较而言,并不代表着真的少。
这要是放到别的村子,那也都是一笔笔的大收入。
还有一些干股分红的项目,主要来自于挂靠在合作社的药厂、方便面厂和火腿肠厂等等,也都很是可观。
彻底放开私人经济,那要等到九二年,第二次南巡之后。
等老板叔公布完之后,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老板叔赶紧抱着茶缸子,咕嘟咕嘟一通猛灌。
趁着这空当,大伙也有人出去抽根烟放放风。
彪爷他们这些台胞,一个个都变成好奇宝宝,彪爷直接向刘青山询问:“小山子,你们村咋搞得这么好?”
“俺回奉天老家的村子,都吵吵比前些年好过多了,可是家家户户的年收入,也就几千块,你们这是咋整的?”
旁边一个老太太也感觉奇了怪了:“是啊,小山子,你们这么多赚钱的项目,都是谁琢磨出来的?”
刘青山也不好王婆卖瓜啊,嘴里一个劲嘿嘿:“人多出智慧呗,都是大伙干出来的。”
“少扯这些没用的,俺老家那边的乡亲,也都照样卖力气干,咋没像你们这样,还不是缺领头的?”
“这个就跟解放前一样,老百姓吃不上饭,都想上山当胡子,但要是没有领头的,照样拉不起来绺子。”
刘青山眨眨眼:这彪爷不会就是胡子出身吧?奉天那地方专门出胡子,那位张大帅的老家,不就是那旮沓的吗?
不过要是按照您这个说法,那俺不是成了胡子头儿?
刘青山的脑海里面不由浮现出一幅画面:
两伙胡子对峙,对方向刘青山这边一指:对面当家的,哪个山头儿的,报个号吧?
刘青山啪的一拍胸脯:西北玄天一枝花,金戈兰荣是一家,兄弟刘青山,绰号刘三凤!
他要是一翘兰花指,估计对面得倒一片吧?
刘青山正瞎捉摸着,支书爷爷吧嗒着小烟袋溜达过来:“张老哥,咱们夹皮沟这些营生,还不都是青山鼓捣出来的。”
支书说完飘然走出门口,只留下袅袅青烟。
咳咳!彪爷被叶子烟的辛辣气息给呛得咳嗽两声,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惊到了。
他重新打量刘青山一番:“好你个小山子,一点不老实,还在这跟彪爷打埋伏呢。”
刘青山瞥了旁边的张孝忠一眼:“彪爷,您老有话就吩咐,小子能做的,一定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