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多了一个方形的丑陋伤疤。
南宫锦玉每次看到那伤疤,就会想起在地牢的情景。
为了拉她一把,他胸口被印上了鲜红的烙铁,那种皮肉烧焦,呲呲的响声,一度会出现在她的梦里,让她半夜惊醒,怔怔的想许易半天,才能睡着。
住院时间也不短了,是时候出院了,出院这天,雷明亲自来了一趟,去办手续,南宫锦玉在病房里帮他收拾东西,漫不经心的问:“出院了你去哪?”
“回南城啊。”他随口道。
“也是,你替冤死的渔民报了仇,还把那些学生救了出来,变成大英雄了,彭志辉那老头答应了要给你军功,你要回去做英雄,是不是?”
做不做英雄不重要,他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人人敬仰的英雄,之所以回去,是为了平息卖贼的传言,那才是压在他心头的大事。
“对了,彭志辉那老头给你几等军功?”
“二等。”
“才二等,为什么不是一等,太小气了吧。”按照南宫锦玉的逻辑,立了这么大的功,赏他一个五星上将也不过分,区区二等功算个屁啊。
许易笑了:“你懂什么,一等功是要死人的。”
“那你可别立一等功,最好这辈子都拿不到。”南宫锦玉可不想让他死,收拾完东西,打发助理把行李搬到自己的车上。
“装你车上干什么,你也要跟我回去南城?”
她浑不在意地回道:“是啊,你去哪我去哪,我跟定你了!”说罢打量许易的脸色,见他好像没听懂的样子,忍不住暗骂,榆木脑袋!
等了半天,雷明也没回来,办个出院手续,也不知道办哪去了,干脆不等了,他们结伴下楼。
医院大厅人来人往,声音嘈杂,热闹的像集市。
正走着,忽然有个腿上打了石膏,拄着拐杖的乡下汉子,拽住许易说道:“你这人咋这样呢,医药费赔给你了,你把东西还给我啊!”
许易糊涂了。
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乡下汉子,挣开对方的手问:“什么医药费,什么东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乡下汉子又揪住他,似乎生怕他跑了,如果真要是跑,别说许易了,一个普通人他也追不上,腿上打着石膏呢,怎么追。
那人拽着他不放,脸上写满了焦急:“你咋不认账呢,那俺再跟你说一遍,俺是个拉货的,前几天在省道上出车祸,车翻了,一车的原厂配件让人抢了个精光,好几十万的货啊,老板让俺赔,俺怎么赔的起,俺把医药费给你了,你把配件还给俺行不行,求你了。”
挺壮实的汉子,为了几十万的货物,都快哭出来了。
不管这乡下汉子受了什么样的委屈,都跟许易无关啊,这几天他一直在医院,连医院的大门都没有出,怎么可能去省道上抢他东西?
显然是误会。
他再次挣开对方的手:“你肯定认错人了……”
“没有,绝对没有,就是你。”
南宫锦玉看不下去了,朝那汉子嚷道:“你有病啊,说你认错人了就是认错人了,再纠缠不放的话,我们可要报治安了。”
说着就要拿手机报治安,许易拦住她,耐心地询问:“老乡,你认定是我,总要有点凭证吧,怎么就确定是我了呢,从哪里认出来的?”
那乡下汉子上下打量着他:“一米八的个头,小白脸,黑衬衣,看上去挺神气的,不是你是谁,就是你。”
许易哭笑不得,他晒的乌漆嘛黑,竟被人说成小白脸……
“你别骂人啊,不然告你诽谤。”
南宫锦玉左一个报治安,右一个告状,把那老乡吓的不轻,又见她打扮的很漂亮,不像是普通人,不敢招惹,犹犹豫豫的松开了手。
两人正要离开,忽然电梯门打开,又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衬衣,身高一米八多的男人,乍一看跟许易还真有点像,不过在许易看来,一点也不像。
有些人就是这样,脸盲,记不住别人的长相,乡下汉子显然把他们搞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