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时珂没能脱身,对于她这种在医院手术台上才能如鱼得水的人来说,跟这种生意人吃饭简直是极致折磨,她几乎插不上嘴。
好不容易结束,回到车上,她直犯困,正打着呵欠,江锦程闷声问道:“跟我一起吃饭就这么无聊?”
她急忙摇头:“不是,跟你吃饭不无聊,这不是有旁人在么?对了,司崇华到底为什么私底下找我看病啊?我到现在也没搞懂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江锦程沉吟片刻,说道:“大概跟我一样,合作之前,都会互相探底吧,没什么奇怪的,我能让他探底的,除了明面上的,也就只有你了。”
这个解释好像说得通,不过司崇华居然会亲自探底,还真够谨慎的。
时珂没问他是不是故意带她去公司,让她看见和他一起买表的那个女人。她没怀疑过他的话,从一开始他说了之后她就相信那个女人是江氏新来的职员,并不认为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时珂没觉得哪里不对,反正从前一直是这样的,现状比最初还要和谐得多,她挺满足。
直到他开口:“你真就喜欢这种若即若离保持距离的感觉?”
时珂没反应过来:“嗯?”
他换了种比较直白的说法:“对有感觉的人,不会想着靠近一些么?你怎么这么奇葩?我越无视你你越自在,要不是看过你写的那些日记,我倒是怀疑你究竟有没有喜……”
没等他说完,时珂就绷不住了:“停停停!咱不带翻旧账的,你怎么还拿那时候的事儿说?你忘了你当时干了什么来着……?”
想到他发现她写的日记时无比嫌恶的神情,她还是有些受伤,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会让她觉得自己不堪,仿佛冒犯了不该冒犯的。
他把她的日记本丢在地上时,她觉得天都塌了,终究是没想到,后来会发展成这样。
到了红绿灯路口停下时,江锦程突然说道:“我要是说,当时我是因为震惊手抖,没拿稳,日记本和那些画才掉地上的,你还会觉得尊严被践踏了么?”
时珂在惊讶中努力回想当年的细节,已经过去了七年有余,她只能对他当时的神态用词汇记个大概,至于细节,已经无迹可寻。
她笃定了他当时是不屑一顾和嫌恶的,怎么会是手抖没拿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轻松的笑笑:“其实换做我是你,我可能比你做得还绝,谁会接受一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家伙的爱意呢?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当初我没有踏进江家。
我心疼我妈,同时也怨她,明明遇到了一个人渣,干嘛还生下我这么个拖油瓶?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累出一身病,最后不得善终,更不会找到江家求助。”
这是时珂第一次在江锦程的面前如此坦然的提起她的母亲,第一次大胆的敞开心扉。她以为他会翻脸,暴怒,可他没有。
路口的绿灯亮起,车继续上路,江锦程没有再说话,接下来的路程,两人持续沉默着。
回到江宅,停好车,时珂当先下车去找黑崎,她知道黑崎一定会迎出来,狗子的一生不长,她不忍让它任何一次的迎接落空。
,co
te
t_
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