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一样侯在殿外的林御医见此,和蔼地道:“这早上寒气重,你该多穿些的。
”
“啊哈……”冷落月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眨了眨被水雾蒙住的眼睛,“没想到,平日里都是这么穿的,就这么穿了。
”
里头有大臣在讲什么陈州山匪横行的事儿,冷落月歪着头朝殿内看了一眼,问林御医:“咱们还得等多久呀?”
陆院使说:“估摸着得等个把时辰吧!快结束了才会说论功行赏咱们的事儿。
”
这么久,冷落月皱了皱鼻子,王公公也真是的,要等这么久,还让她和皇上一起来,等快结束再通知她来不行吗?
困死了!冷落月又打了一个哈欠。
“若是等会进去了,你要打哈欠可得忍着,免得别人瞧见了说你殿前失仪。
”陆院使提醒道。
冷落月点了点头,说:“谢陆院使提醒。
”
半个时辰后,殿内安静下来。
陆院使和林御医还有许御医都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太医官服,等着皇上传他们进去。
“诸位爱卿可还有本要奏?”凤城寒扫视了一眼下面站着的文武百官。
不少大臣你都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是有事要说。
“臣有本奏。
”站在前排的容尚书,走到了中间。
“请皇上收回让百姓接种牛痘的诏令。
”
闻言,凤城寒脸色一沉。
殿外的冷落月和陆院使他们也听到了,四人对视一眼,有人搞事情了。
“为何?”凤城寒凤眼微眯,看不清喜怒。
容尚书理所当然地道:“畜牲身上的东西腌臜之物,怎么能弄到人的身体里?”
殿外的冷落月翻了个白眼儿,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人,直接吐槽道:“畜牲的肉你咋还吃呢?畜牲的皮毛你咋还往身上穿呢?粮食蔬菜还是畜牲的大粪浇着长大的呢!”
“哈哈……”冷落月的这一通吐糟,直接将陆院使他们给逗笑了。
许御医笑着冲她揖手,“此言有理。
”
容尚书对畜牲身上的东西如此忌讳,可他吃的肉不就是畜牲的肉吗?吃的蔬菜不就是畜牲的粪便浇着长大的?
几个老臣也站了出来,嘴上说着:“臣附议。
”还讲了一堆道理。
凤城寒也不说话,就听着他们讲,老臣们讲了半天,见皇上也不说话,慢慢儿的就把嘴巴给闭上了。
“腌臜之物?呵……”凤城寒冷笑,“朕可不觉得那是腌臜之物,那牛痘人接种之后,可以预防天花。
它不但不是什么腌臜之物,还是能让天元百姓免受天花之苦的良药。
”
“诸位爱卿应该听说过一味叫做望月砂的药,此药是蝙蝠的粪便,专治眼疾。
要说腌臜,这粪便不比那牛痘更腌臜吗?”说着,他看向了户部尚书,“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三年前容尚书曾犯过眼疾,宫中的御医应该也给容尚书你用过望月砂这一味药。
”
你连屎都吃过了,还嫌牛痘腌臜?
容尚书面色一僵,他三年前犯了眼疾,御医给他开的药方之中,确实是有望月砂这一味药,但是他并不知望月砂是蝙蝠的粪便。
那药还是煎服的,一想到自己曾经喝过蝙蝠粪便熬的药,容尚书这胃里便有些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