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一阵无言,他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般,主动说道,“其实沈彦迟真没什么事,那天你发生车祸全身是血的送到医院,还是沈彦迟打的我电话问我你在哪里,说你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最后直接关机,我当时一听就急了,同样打你的电话打不通,于是赶紧叫了司机开车出去找你,然后路过你发生事故的那个路过时,我险些吓得晕了过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你还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我打电话通知沈彦迟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一脸鲜血的人是你,明明刚才还在我面前逗趣说笑的人突然就一身是血的困在车里,我想沈彦迟也是不好受的,他连夜赶了归来,当时你还在急救室,听到撞你的司机肇事逃逸的时候,当时他得眼神像是要吞人一样,随后我告诉他我发现你的经过,包括你当时身上全是血的样子也描述给他听,之后他就陷入了很长的沉默,一直都没说一句话。脸上全是自责,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的他。”
听完之后,我沉默了。
我想起快昏迷的时候听到的那两个男人的对话声,然后压低声音,对陈祖安说道,“我怀疑我这次车祸是有人故意为之。”
闻言,陈祖安一震。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是故意的?”
我嗯了一声,将我之前听到的话复述给他听。
而陈祖安听完以后,表情更加震惊,随之而来就是狂怒,“到底是谁下这么大的狠心非要至你于死地?医生说你再晚送过来命都会没了。”
我沉吟着看着他,“你觉得我的存在对谁构成了威胁?”
下一秒,他脸色随之一沉。
正说话间,遇到护士来查房,见我醒来,也是止不住的惊讶,随后又看向陈祖安,“这位伯伯,人醒了第一件事您是要通知一下我们的,因为患者醒了我们医生还要对她进行仔细检查的,若是中途临时发生什么紧急情况,就真的太危险了,您太疏忽了。”
陈祖安一听,神色一动,我以为他会生气发怒,结果却是小心翼翼的赔小心,“都怪我太激动了,女儿好不容易醒了就忘记了叫医生,你说的是,的确是我的疏忽。”
那位护士表情缓和了一些,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她一走,陈祖安就叹了一口气,他说,“刚才那位护士说的是,我一高兴就忘记了叫医生,幸亏你暂时没事,不然我真的……。”
“好了,不怪你,我没感觉到哪里有问题,所以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出声安慰他。
陈祖安依然没说话,脸上愧疚明显。
随后好几个医生护士进来了,对我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然后无意中我听到陈祖安在给人打电话,并不知道是谁,神情挺严肃。
而当沈彦迟赶来的时候,我基本确认是陈祖安打电话通知的。
当时我刚做完最后一个身体检查,人已经微微疲倦,腿上还绑着石膏,动弹不得,又想去上洗手间,医生说我插了一个月的导尿管,要慢慢的适应自己上厕所,让膀胱慢慢恢复,所以就给我拔了,而现在对我来说无疑是最难得一件事。
自己去上厕所,胸口还绑着绷带,再加上腿上绑着石膏,根本很难自己起来,而陈祖安毕竟是长辈,不方便让他帮我,于是我陷入了为难。
而沈彦迟的到来,无疑给了我希望。
他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风尘仆仆的,发丝稍稍凌乱,显然是匆忙赶过来的。
一进门,我正好视线看过去,瞬间四目相对。
两人同时一怔。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这么久没见,他好像瘦了一些,眼神里充满着倦意,可是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里终于染上了几分笑意。
不知为何,车祸之前原本心里还对他有怨意,可是现在,看到他之后却什么都没了。
只剩下满足与庆幸。
庆幸自己还活着,还能看到他,所以我在心里劝诫自己,如果他能跟我解释,那我就忘掉那个不愉快。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了。
而此时此刻,他同样也看着我,却是好久都站在那里没有走过来。
最终是陈祖安打破沉默,“你们两这是怎么了?都不说话,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