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之不等裴凛说话,又接着说道:“因为我父亲这一辈,和你母亲这一辈有点亲戚关系,不过已经很远了,按理我和你母亲不存在什么表兄表妹的关系,但你母妃小的时候,在孙家日子很难过。”
“你外祖母是生你母妃所死,孙府个个不待见她,说她克母,她能活下来都是因为你外祖母的奶母护着她了,后来那老人家死了,你母亲在孙府连一个下人都不如,经常吃不饱肚子,有一次她饿得太厉害了,跑到厨房去偷东西吃,结果被厨房的管事给抓到了,当场就给了你母妃两个耳光。”
“堂堂候府小姐竟然被厨房管事给打了,你想想你母妃在孙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当时正好我经过看到了,我立刻怒了,带了两个人过去就给了那管事婆子两个耳光。”
那时候的林孝之年纪也不大,小小少年,锦衣怒马,意气风发,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当时就护了裴凛的母妃。
后来更是把裴凛母妃当成妹妹一样看顾。
甚至于裴凛母妃能嫁给太子,也是因为他是太子东宫卫率,裴凛母妃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他和他说话,正好被太子给看到了,太子喜欢上柔婉温顺的她,娶了她做太子妃。
裴凛听了林孝之的话,眼睛慢慢的红了,他记忆中,母妃是那样柔弱温婉的一个人,没想到她小时候竟然遭受到这样的对待。
小时候这样,长大了也没有享到福,那么年轻就香消玉焚了。
裴凛越想越心痛,眼睛红得刺目,他咬牙望着林孝之:“我大舅呢?”
别人对他母妃不好,他不在意,可他大舅呢,他和他母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而且裴凛知道他大舅是在老太太膝下长大的,只要他想护着自个的母妃,她不应该受到那样的对待才是。
林孝之讥嘲的开口:“孙胜安就是那种自私自利无利不起早的人,他想的永远是自个儿,怎么可能会管你母妃死活,现在倒有脸来说你害了孙家,他孙家好不好是上面帝皇的事,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害了他孙家。”
林孝之说完,不远处孙冰脸色白了,尖锐的叫起来:“你胡说,我大伯说过,他小时候对姑姑特别好,特别疼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给她,她是他亲妹妹,他怎么可能会对她不好。”
林孝之掉头望向孙冰,脸上嘲讽越发浓烈:“孙胜安可真不要脸啊。”
裴凛是相信林孝之的,首先不说林孝之的为人,就说他叫他的称呼,就可以看出当年他和他母妃关系不一般。
他隐约记得母妃好像对他说过:“凛儿,这是表舅喔,母妃最亲的亲人啊,以后凛儿要对表舅好啊。”
裴凛越想越心痛,掉头凶狠的望着孙冰,孙冰看着他吃人的眼神,吓得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的血色,她惊惧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表哥,你别相信他的话,大伯不会这样对姑姑的。”
裴凛冰冷的望着孙冰道:“闭嘴,本王没有你这样的表妹,本王也没有你们这样的亲人。”
他话落不想看孙冰,沉声命令东篱:“立刻派人送她回凉州,并和孙家说,以后没事不要跑到本王面前晃,否则别怪本王对他们不客气。”
东篱先前也听到了林孝之的话,十分恼火孙家对太子妃的恶,所以他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把她带走,立刻送往凉州。”
“是。”
两个手下过来拖起孙冰就走,孙冰绝望的挣扎:“表哥,不是这样的,你别听他瞎说,他是骗你的,对,他是骗你的,大舅对姑姑好得不得了,你这样会伤了大舅的心的。”
可惜后面裴凛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没有半点反应。
直到安宁候林孝之开口:“凛儿,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怕你伤心难过,但是若不把这事告诉你,你对孙家又狠不下心来,所以我只能把这事告诉你,你别难过了,这些都过去了。”
“你母妃地下有知,不会希望你难过的,所以你高兴点。”
裴凛听了林孝之的劝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激动的情绪,缓缓开口:“表舅安顿好了姑祖母吗?”
林孝之点头:“嗯,本来我应该替我娘守灵的,但想到我娘的心愿,决定先来幽州助你一臂之力,等助你成事后,我再去皇陵陪我娘。”
想到大长公主为他做的事,林孝之心情很不好。
凤菁带了四个小家伙过来和林孝之打招呼:“表舅。”
“舅公。”
林孝之听到凤菁和四个小家伙的叫声,平复了一下心情,抬头温和的和凤菁招呼了一下,然后望向了四个小家伙。
这一看看呆了眼,原来四个小家伙婴儿肥的时候,还不大看得出来,现在这么瘦下来,他一眼看出来,四个小家伙和裴凛实在是太像了,这是怎么回事?
林孝之望了望四个小家伙,又望了望裴凛,一脸的欲言又止。
裴凛看他这样,没往自个身上想,以为有什么事,忍不住开口关心的问道:“表舅怎么了?”
林孝之伸手拉住裴凛转身就走:“我有点事想问你。”
后面凤菁眼神闪了闪,她知道林孝之看出了四小只像裴凛的事,他拉裴凛走,肯定是为了问裴凛四个小家伙的事。
凤菁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
一侧四个小家伙不知道她心里紧张,围着她说道。
“娘亲,晋王的娘亲原来那么惨。”
“和我娘亲一样,我娘亲也和她一样。”
凤菁听了他们的话,顾不得想裴凛的事,低头望着四个小家伙说道:“这世上没有娘的孩子都惨。”
当然没有爹的孩子也惨,就好像四个小家伙一样,总是被人骂成野种。
凤菁蹲下身子打算和四小只说说裴凛的事。
不想后面李绣珠走了过来禀报道:“主子,王爷下令,立刻启程回苍城。”
苍城是幽州府城,晋王府就在苍城。
凤菁应了一声,直起身拉着四个小家伙上马车,不过她还是试探性的和四个小家伙说了说裴凛的事。
“娘亲想和你们打个比方,打比方裴凛就是你们的爹,你们觉得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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