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叶千栀和于月回了房间,她先哄着于月入睡,叶千栀这才起身出了门。
屋外,于列正在磨刀,细长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锋利的光芒,让人看一眼,就浑身一颤,心里发毛。
叶千栀走到于列身边,看他身上单薄的外衣,忍不住碎碎念:“你怎么穿这么少?不冷么?”
“不冷。”于列看着刀尖锋利,终于满意地拿着白色的棉布仔细擦拭刀上的水滴。
“你说他们晚上会来吗?”叶千栀无话找话,跟于列唠嗑。
“按照他们往常的作风,不来就不正常了。”于列把擦拭干净的弯刀收到了屋里,端着一个小板凳坐在了叶千栀身边,他抬头看着夜空中的那轮弯月,语气淡漠:“明知道有便宜可占,他们不会放过的。”
特别是他们家三个人都不强壮,看着就好欺负。
“那就好,他们不来的话,我会很失望的。”叶千栀勾唇一笑,她可是准备了不少的好东西,就等着于家人上门了。
于列和叶千栀虽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两人都是很注重分寸的人,特别是于列,在知道叶千栀成亲了以后,面对叶千栀的时候,下意识就保持了距离。
而且他们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因为大部分时候都有于月在一旁,他们两人还是很少有机会单独相处的。
今晚是个例外。
银色的月光照在了这片大地上,给这方天地都披上了朦朦胧胧的白纱。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月下看美人也是同理。
叶千栀长得本就很漂亮,于列每次见到叶千栀时,心跳都会加速,以前还能找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可现在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于列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了叶千栀的脸上。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专注,叶千栀似有所觉地望了过来。
于列慌忙撇开了眼,不敢跟叶千栀对视。
“怎么了?”叶千栀一无所知地望着他,“我有这么吓人么?见到我望过来,你躲都来不及?”
“不是。”于列瓮声瓮气道:“叶姑娘,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似乎都没听你谈起你的家人。”
叶千栀很少聊起关于她的私事,于列知道的也不过是叶千栀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家里的爷爷奶奶对她很不好,至于夫家的事情,叶千栀说得还是比较多的,不过大多数她说的都是婆婆和小姑子怎么对她好,至于她的相公,倒是极少说起。
闻言,叶千栀脸上的笑容淡去,她惆怅地叹了口气:“不提起他们,我心里就不会那么难过,我都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们了,好想他们啊!”
以前天天跟宋家人在一起,叶千栀还没有这样深刻的感受,现在突然分开了几个月,叶千栀对他们是牵肠挂肚。
“他们对你很好?”于列扯了扯嘴角,随口道。
要是叶千栀的婆家人对她不好,以叶千栀的脾气和性子,应该早就想法子离开那个家了。
“是啊!”叶千栀点头,想到刀子嘴豆腐心的宋婆子,娇俏聪慧的宋云绮,还有老实忠厚任劳任怨的宋老爹,叶千栀眼里染上了几分笑意。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动作一致地躲到了暗处,悄悄地关注屋外的情况。
很快屋外就出现了三个彪形大汉。
于列见到来人,眼神一冷,他附在叶千栀耳边,小声地给她介绍这几个人:“这是于家老二和老三的儿子。”
“他们是吃什么长的?这么彪悍?”叶千栀语气难掩惊讶,她打量了于列一番,得出结论:“你们不是同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吧?这基因相差也太多了。”
于月、于列兄妹长得可可爱爱,对面那三个人,长得就跟山里的土匪一个样,看着就怪吓人的。
基因?那是什么?
于列刚想张口问,谁知道不等他开口,门外那三人就蹑手蹑脚地往屋里走,其中一个人还拿出了一个芦苇管子,戳开了窗户,往里面吹白色的烟雾。
叶千栀闻了闻,很是嫌弃道:“这是哪里淘来的迷魂香?也太次了吧。”
叶千栀一边说,一边嫌弃地捏住了鼻子,在于列目瞪口呆中,她打开了房门。
蹑手蹑脚的三人听到响动,扭过头看过来,就看到叶千栀走到了门口,冲着他们嫣然一笑,然后挥了挥手,白色的粉末飘在空气中,他们三人浑身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叶千栀走到了他们身边,见他们三人跟个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伸脚踢了踢他们。
“他们的肉很肥啊,都把我的脚给弄疼了。”叶千栀娇气道:“于列,你把椅子抬过来,我脚受伤了。”
于列把椅子抬了过来,就见叶千栀翩翩然地坐在了椅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她那肆意的模样,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于列点了蜡烛,放在了叶千栀旁边,让她能更清楚地看到地上三人的模样,见他们龇牙咧嘴的样子,叶千栀捂了捂眼睛:“长得好丑,污了我的眼睛。”
地上三人:???你这是明晃晃地侮辱我们!
三人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力气,力气是没力气,但是他们绝对不允许被叶千栀这么欺负!
其中一人仰着头,艰难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要杀要剐都行,就是不能侮辱我们!”
“侮辱你们?”叶千栀眨眼,一脸无辜:“你们长得丑,还不许我们说了?长得丑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出来吓人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这话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更强!
气得地上三人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你们说说,来我家干什么?”叶千栀靠在椅子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银色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