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大婚后,自己第一次这么叫,他嫌恶地说:“你这么叫我,很恶心。”
南砚一瞬间像是着了魔,伸出手回抱,她却像是逃也似的退开,毫不留恋。
他的心沉了沉,竟感到怀里有些空落。
仙童上前禀报:“月老爷爷忙着管理俗世的姻缘,忙碌得很,此刻并不在。”
南砚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习惯性冷嘲热讽:“难怪你如此干脆。”
桑洛笑笑,无所谓了,她对他已经别无所求。
手心汇聚出一股金色光芒,用所剩无几的灵力,生生将红线震断。
南砚手腕一松,就听到仙童惊诧喊道:“太子妃,您怎可自己弄断红线?这可是您的姻缘线,蛮力不可解!”
若谁强行解开,必会断绝七情六欲,红尘孤寡。
桑洛忍着脏腑的绞痛,苦笑,有何不可?这红线早就该断了。
不,从一开始就不该系上。
南砚带着几分烦躁,挥手让仙童退下。
院中,解除夫妻关系的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还是桑洛先打破沉默。
“换命珠定在什么时候?”
南砚很不习惯桑洛这么平淡,明明昨日还那么闹腾。
他薄唇轻掀,说道:“寅时。”
“在这之前,我能获得片刻的自由吗?”
“做什么?”
南砚有些警惕的样子,让桑洛想笑。
“这次我可能会死,想叫棠湖来替我收尸。也不知道她肯不肯来……”
棠湖是她最好的朋友,因为她不管不顾、一厢情愿的爱南砚,已经气得断交,没了来往。
“你胡说什么?”南砚咬牙切齿地打断她,低喝道:“真是晦气!”
桑洛好脾气的笑笑,仿佛他骂的不是自己,解释说:“我是想要棠湖来照顾我,我也不会去跟帝后告状,放心。”
南砚急剧胸膛起伏了几下,吩咐天兵解禁,但还是要跟着她。
桑洛将千纸鹤状的传音符放出去找棠湖,便去了岐黄老翁的住所,将天兵隔绝在门外。
岐黄老翁叹息道:“想好了?不悔?”
桑洛闭上眼,用沉默和眼角滑落的泪珠回答这个问题。
一双苍老粗糙的掌覆在她的眼皮上……
寅时,天医阁。
华碧躺在床上,眷恋的拉着南砚的手不放。
“南砚,你会在外面等着我出来吗?”
“会。”南砚笑道:“我还要守在外面,让你醒来第一个就能看到我。”
“好,说话算话……”
桑洛眸色空洞的站在一边,对这一幕无知无觉,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南砚有些莫名的烦闷,要不是知道她就在附近,还以为她根本不在这里。
蓦地想起上次自己抱了华碧,桑洛就冲过来要分开他们。
难不成不再是夫妻,她就无动于衷了吗?
两个女人走入同一个房间,门缓缓合上。
桑洛双手搭在腹部,在药物作用下昏睡过去。
她太累了。
通体莹润的命珠被取了出来,放入同样昏睡的华碧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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