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淮坐下,说起军情。
“据探子来报,北燕大败,粮草所剩无几,燕雄气急败坏,斩了十多个看守粮草的大小将领。”
远哥儿大喜,接道:“我听祖父说过,北燕是游牧民族,不善耕种。
他们的粮草都是长期暗中采买囤积的,此次粮草损失惨重,必定难以补给。
趁北燕粮草不济、军心不稳之际,咱们全力出击,必能大胜。”
顾长淮说道:“北燕兵强马壮,硬碰硬咱们虽然不怕他们,但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总归是难免的。
我听元帅的意思,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叶兰舟问道:“元帅是想拖死北燕?”
顾长淮点了点头:“再强的兵马,饿上几天肚子,也就不战而败了。”
“恐怕燕雄未必甘心被坐以待毙。”叶兰舟不以为然。
顾长淮容色一整,凝重地道:“燕雄此人极度自负,连番受挫,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手下有北燕十八铁骑,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穷凶极恶之徒。
元帅命我来提醒你们,近日莫要单独行动,以免十八铁骑混入城中,伤到你们。”
在大营之中,或是知州府里,有重兵把守,安全上有保障。
可十八铁骑如果乔装混进城中,趁他们落单之时,不要命地行刺,后果不堪设想。
叶兰舟点点头,回道:“我和远哥儿会小心的。”
吃完火锅,各回各屋。
黎沐憋着满肚子的话要说,但叶兰舟不停地打哈欠,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他只能将满肚子怨言吞回去。
躺在床上,越想越气,几乎一夜没合眼。
次日一大清早,黎沐就起身了,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来找叶兰舟算账。
不料,有人比他还早。
远哥儿早就来了,两人正相对坐在桌前吃火锅,牛肉汤煮面条,吃得津津有味。
黎沐那个气啊,差点冲上去掀桌子。
叶兰舟和远哥儿偷吃当场被抓,尴尬得不行。
“王爷起这么早啊,呵呵,您着了风寒,该多睡会儿才是。”
黎沐死死地瞪着叶兰舟,两眼喷火。
叶兰舟被他那愤怒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心虚地别开眼。
“没想到王爷起得这么早,就没准备您的早膳,请您见谅。”
黎沐气笑了,他在乎的是那一口吃的吗?
他在乎的,是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做什么事都瞒着他,明明嘴上说得好听,该怎么晾着他还是怎么晾着他!
“远哥儿,你先回去,我有话要问你师祖。”黎沐黑着脸吩咐。
远哥儿看向叶兰舟,眸中满是担忧。
叶兰舟摆了摆手,说道:“你慢慢吃,王爷,有话咱们出去说。”
她起身朝门外走去,黎沐咬牙切齿地跟着。
到了院子里,叶兰舟停住脚步,说道:“王爷,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黎沐已经懒得去跟她争什么欺瞒哄骗拖后腿的问题了,他想了一夜,决定直接把话挑明。
“叶兰舟,本王问你,在你心里,本王是什么样的为人?”
叶兰舟没料到黎沐会把问题上升到人品高度,迟疑了下,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黎沐一看她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神,就知道她又要扯谎。
“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