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舟当即吩咐下去,令厨房精心准备午膳。
“请恕兰舟无知,敢问王爷,招待钦差的规格是什么样的?”
也不知道要几个菜,几荤几素,用什么材质的餐具。
叶兰舟小小声念叨着,黎沐瞧着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的时候,眼睛眯起,弯成两道弧线,唇角高高扬起,笑容很是灿烂,简直能与阶前怒放的菊花相媲美。
“随意就好,随意就好。”
“哦。”叶兰舟有些懵,这孩子好端端的笑成这傻缺样儿,有那么好笑吗?
王爷驾临,在府中用膳,这是无上荣光。
厨房忙得热火朝天,整治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用料考究,制作精细。
黎沐满以为午膳时叶兰舟会与他共进,不料叶兰舟将他请进膳堂,待他入座,她就要告退,让管家和红桃服侍他进膳。
“兰舟,你这就走?将本王独自扔在这儿?”黎沐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
叶兰舟理所当然地道:“未亡人不便侍膳,请王爷恕罪。”
黎沐:“……”
千算万算,怎么就算漏了这一点?
叶兰舟一走,黎沐独自对着一大桌子菜,半点胃口都没有。
喝了两杯酒,便兴致寥寥地走了。
红桃去向叶兰舟回话,叶兰舟有些纳闷,还当是底下人招待不周。
“夫人明鉴,沐王爷乃是天潢贵胄,奴婢如何敢怠慢?
实在是王爷兴致不佳,饮了两杯酒,一口菜都没用便离府而去。”
叶兰舟一听,黎沐竟然一口菜都没吃,心疼地连连啧声。
“特意为他精心准备的,他竟然不吃?他不吃我吃,不能浪费,那一桌十两银子恐怕都下不来!”
把孩子们都叫来,母子六人津津有味地享受大餐。
膳罢,小憩半个时辰,养足精神,叶兰舟才带着二郎去溶王府。
黎沐不在,叶兰舟施针时自在多了。
那小子,也不知道是怕她把黎溶给治死了,还是怕她把黎溶给治好了,天天来监督她工作,烦死了。
“王爷可觉得好些了?”叶兰舟喝了口茶,坐在凳子上休息。
黎溶面无表情地道:“尚未有起色。”
“自然不会那么快便见效,但王爷现在应该是有些感觉的,比方说酸麻胀痛,控制不住地想流眼泪,是吧?”
黎溶沉默许久,才轻声回道:“略觉酸胀。”
“王爷的眼睛有知觉,那便是好事。
只要坚持治疗,王爷必然能重见光明。”
“当真?”黎溶的语气有些压抑不住的欣喜与期待。
叶兰舟微微一笑:“不敢欺瞒王爷,只是王爷需得听我嘱咐,积极配合治疗,万不可稍有松懈。”
黎溶点了点头,没应声。
叶兰舟想了想,问道:“王爷可知,沐王爷自请随军出征北境。”
黎溶皱了皱眉:“不知。”
叶兰舟打量着他的神情,说道:“请王爷劝劝沐王爷,战场凶险,别让他去冒险。”
“你担心他?”意味莫名的询问。
叶兰舟摊了摊手,无奈地道:“我以军医身份随军,沐王爷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实在吃罪不起。”
黎溶忽然闷笑了声:“原来你是嫌他累赘。”
“没有!没有!我没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