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一本正经道:“三弟,不是娘偏心,你不爱读书,只爱练武,学拳脚功夫可以,但娘那套分筋错骨的手法,需得对人体穴位、筋骨脉络有十成的了解才能学会,你不行。”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娘要是肯教我,我一定行!”三郎梗着脖子犟。
大郎脸一沉,端出长兄如父的威严来主持公道。
“三郎,身为人子,怎可如此对娘说话?二郎是你兄长,你不可顶撞兄长!”
三郎一听,小脸立即垮了,弱弱地道:“娘,二哥,我错了。”
大郎又温言安抚他:“娘不是已经求宣武侯将你收归门下了么?你明日便可跟从名师学武,这可是你独一份的。”
三郎到底还小,孩子气,大郎一说,他就乐了。
“那是!娘还是最疼我的,要不然为什么你们都不能跟宣武侯学武,偏就我能?”
说着又去扯叶兰舟的衣袖,腆着笑脸撒娇讨好。
“娘,您最好了!您是天底下最好最棒的娘!”
叶兰舟直撇嘴,敲了他一个手栗子:“不嫌我偏心了?”
“哎呀!哪有当娘的跟儿子一般见识的?我是小孩子嘛,偶尔说错话,也是可以原谅的,二哥,你说是吧?”
被点名的二郎:“……”
不想原谅,怎么办?
晚膳过后,叶兰舟将大郎叫进屋里。
妞妞和赛虎一个守前院,一个守后院,跟威风凛凛的将军似的,来回踱步巡视。
“大郎,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叔叔,叫穆清淮?”
大郎点了点头:“是我幺叔,我爹名讳上清下海,二叔名讳上清下江,幺叔排行第三。”
叶兰舟又问:“你还记得你幺叔的模样么?”
话刚一问出来,叶兰舟自己就笑了。
这不是废话么?
顾长淮都已经跟他们朝夕相处一年半了,大郎要是还记得,早就认出来了。
果然,大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早就不记得了!”
他眯着眼睛,努力想了好久,也只想起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儿来。
“祖父对幺叔要求很严格,幺叔每日里天刚蒙蒙亮就要起床读书、练武,还要学习排兵布阵。
穆家三房子嗣都有各自的院落,幺叔年纪虽小,还没成家,但早早地就住进自己的院子,不常与我们相见。
平日里,我和二弟、三弟常去上房,由祖母带着我们玩耍。
幺叔要读书习武,祖母也不让我们去打扰他。”
叶兰舟只感觉到怒火蹭的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心。
好个顾长淮!
明明是读过书,却搁她面前装文盲!
将她骗得团团转,还亲手教他写字!
玛德!
小瘪犊子,回头再收拾他!
大郎一番忆往昔,忽然反应过来。